顧憐黑著臉追著,他什麼都能丟,唯獨這荷包不能丟。

何況搶走他的荷包的,還是妖族最弱雞的無妖。

被他爹知道了,指定要讓他回爐重造。

然而無妖長得太小了,又對這裡很熟悉,逃竄起來不要太輕鬆。顧憐追了好半天就是追不上,只能靠著氣味辨別方向。顧憐擼了擼袖子,簡直就是有生以來的奇恥大辱。

妖氣在顧憐掌中蔓延,事實上要不是為了不惹出亂子,從而給雲薇添麻煩,他甚至想一劍劈了這繁茂的灌木叢。

強悍的妖力逼迫而至。

無妖帶著荷包往一處地洞鑽去。

顧憐守著洞口有些無措,妖力感知下,他能明白這個洞穴有多麼深,強行破壞,或許荷包也會就此掩埋在土裡了。

一旁的妖路上,有馬車飛奔而過。

顧憐猛然意識到,他也是要和雲薇走的。

他出來多長時間了?

雲薇……她還會等著他嗎?

顧憐看了看洞穴,嘆了一聲,朝著客棧的方向飛掠。

荷包很重要,可是現在雲薇對他而言,是比荷包重要的。

顧憐來到客棧門口,發現馬車已經不在了。

他來來回回找了許多遍,都沒有看到雲薇的馬車,顧憐立刻慌了神,大聲呼喚著:“雲薇,霽月?你們在哪兒?”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山中的風聲。

顧憐失魂落魄的蹲在樹下,惆悵地看著地上的螞蟻。

荷包丟了。

雲薇也丟了。

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怎麼回家。

前路茫茫,東南西北,他該往哪個方向走呢?

少年郎很是憂傷。

“顧憐。”

就在顧憐一心絕望的時候,雲薇的聲音從他身前響起。

顧憐依舊低著頭在地上畫圈圈,碎叨叨地念:“我一定是出現幻聽了,完了完了,我又沒有錢,去哪裡找大夫啊……”

雲薇將霽月拍在了顧憐頭上:“顧憐!”

霽月懵逼的開口:“你叫人就叫人,幹什麼牽連我。”

顧憐驚喜地一個高蹦了起來,又把霽月甩了出去:“雲薇!”

霽月掛在樹梢:“……”

怎麼每次受傷的都是我?

“不要這麼大聲,我可以聽清楚。”雲薇看著顧憐,將手中的一串糖葫蘆塞進了顧憐嘴裡,她轉頭往馬車上面走。

只有霽月知道她已經在暗中看了好一會兒了。

雲薇猶豫過要不要直接將顧憐留在這裡,可最後看著可憐兮兮的少年郎,她竟然鬼使神差的下車去買了一串糖葫蘆,就是為了哄一鬨這隻蹲在樹下蔫頭耷拉腦的小貓妖。

不過,雲薇還是沒有弄懂,自己這麼做的理由。

或許僅是腦子一抽吧。

顧憐接住霽月,跳上了馬車,接手了駕車的工作。

無論如何,沒被丟下就是好的。

嗯,這糖葫蘆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