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後,青鸞的翅膀在婉梨的精心調理下恢復,他興奮地扭頭就飛出了樂齋繼續浪蕩,而季景雲也成為了九州的東城小霸王,經常縱馬狂奔在夜晚的大街上。

可兩隻妖之間的友誼,卻沒有因此斷掉了。

他們有紙鶴溝通,還有飛鳥少年傳信,並且時不時在其他妖怪口中,得知對方乾的一系列蠢事情,然後無情嘲笑。

大妖青鸞就是妖界的一陣風,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他可能出現在任何犄角旮旯,也會興來之時引吭高歌。

這位大妖記性挺好,就是拖延症極強,偶爾有什麼需要他順路捎帶的東西,他或許隔個兩三百年才給你送過來。

群妖們覺得也虧得讓他捎帶的不是什麼草藥,否則,等他送來,可能他們都涼了。只能勞請這祖宗燒給他們。

當年季景雲拜託青鸞為他尋一本失落在外的賭術古籍,百十年過去了,季景雲才在飛鳥少年手中收到,可當他掌燈夜讀數月,雄赳赳地出門賭馬,卻依舊輸了一個底朝天。

畢竟賭術也是在不斷進步的。

季景雲為此找青鸞抱怨。

彼時青鸞正躺在大草原上看著雲捲雲舒,對於季景雲聲淚俱下的控訴,他淡定的表示:都怪這世界變化太快!

季景雲前幾天透過紙鶴和青鸞扯閒篇,那時的青鸞還在崑崙雪山等日出,而當聽到季景雲問及他的歸期,青鸞瀟灑的撩了撩凌亂的長髮,以一種奇異的詠歎調回答:“我是自由的風之寵兒,為了報答這份得天獨厚的寵愛,我決定要遵從風的指引,前往更加遙遠的大地盡頭,追尋屬於我的邂逅。”

季景雲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這位朋友,似乎腦子病得比以前更厲害了。

這是被崑崙雪山的冷風吹壞了嗎?

這世上能讓青鸞乖巧回家的,估計只剩下他們家的九爺了。

蘇清婉對青鸞還是比較好奇的,她知道青鸞就是眾妖口中的小十八,也是樂齋的廚子,可這位一直活在別人嘴裡。

乍一得知青鸞要回來,蘇清婉思索了片刻便直接來找殷九商量:“九爺,我們是不是應該給青鸞辦一場迎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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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用不著急。”殷九放下酒杯把她攬進懷,抬指熟稔的刮蹭了一下蘇清婉的眉心,“我們會在去夢歸之境的路上遇見他,而且,你為我妻,不論如何,青鸞那小崽子本就該先給你見禮才是。哪有禮都沒見,就讓你先給他操勞的道理。”

蘇清婉微怔:“我也要去?”

雙手轉而攬著神情迷茫的美人兒的纖腰,殷九抵著她的額頭低笑著:“嗯,筱筱這次也要去。實際上,我是為了筱筱才打算去夢歸之境走這一趟的,沈瓊那邊正好一路罷了。”

蘇清婉清眸微眨:“是為了我?”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有什麼去那裡的必要,她連這個名字都是從殷九口中聽到的,甚至於,這個地方,在原書中都沒有提及過一星半點兒。不過原書沒提到的何止這一個地方。

可這一次,以往只要她追問就會給她回答的殷九,卻說什麼都不肯透露半分口風,被她逼問的急了,便直接把她親個暈頭暈腦的,讓她短時間內再也不會有力氣說話。

“筱筱,別生氣。”殷九撫摸著她嬌豔的臉,說出口的聲音低啞又溫柔,“我保證,等我們去了那之後,一定會告訴你。”

蘇清婉也知道生悶氣沒有用,她根本撬不開這隻大妖的嘴,她只得懷揣著某種微妙的心情,和殷九一同出發了。

風霓裳對這位最近經常性外出的畫師頗有意見,可蘇清婉臨走前把下個月的畫稿都交給了她,她也就沒了脾氣。

反正她不可能從殷九手裡把蘇清婉搶過來。

好在蘇清婉比殷九靠譜多了。

四妖一人的旅程就此開始。

殷九用妖力做了個紙人操控著馬車,他自己則坐在馬車內悠然的摟著嬌妻東南西北的閒聊,大妖殷九滿肚子的故事講上一萬年都可以不帶重樣,是以蘇清婉也沒覺得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