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泥土裡的精怪目瞪口呆的看著外來的不速之客。

現在的野雞都這麼充滿活力的?

眼看著野雞在自己面前跑過一次又一次,精怪們陷入了迷茫之中,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可萬一人家是故意的,那豈不是太尷尬了?哎呀,好愁的慌啊。

然後精怪們就聽到一個男人的怒喝:“你在搞什麼?走右邊的路口!這是左邊!快轉頭,對!就是這個方向。”

季景雲一個急剎車調轉方向,帶起一道塵煙。

沿途有不少聞聲而動的精怪來湊熱鬧。

“我就說無妖弄得迷宮太坑妖了,你看看,好好的一隻小野雞,就這麼硬生生的被困在迷宮給整瘋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瘋雞?”

季景雲積攢了一身精力,此時正好發洩出來,塵土飛揚的迷宮內,一隻身披五顏六色的羽毛的野雞獨自構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給精怪們無趣的生活增添了亮色。

方向正確,殷九就不再打理季景雲,他抵著蘇清婉的肩看著蘇清婉手中的牌,扔出一對花,豪氣萬丈的道:“炸了!”

葉梧在一邊給風霓裳捏著肩。

白鹿默默舉高了自己手中的牌擋住眼睛。

至於玩個遊戲還要這麼秀恩愛嗎?

牌局正到了關鍵時刻,殷九眼看就要贏了,正和蘇清婉咬著耳朵求獎勵,季景雲就一頭撞到了轉彎處的牆上。

要不是有樂文加持,這會兒小閣樓都撞塌了。

季景雲連喊疼的時間都沒有,立刻躲到了另一個岔路的路口,在他之前所在的地方,一群鼴鼠排隊走過,為首的鼴鼠身上有著淡淡的妖氣,應該是摸到了成精的門路。

不是,這是無妖的地盤,鼴鼠精跑來這裡做什麼?

“九爺啊!”季景雲抖抖羽毛呼喚道。

因為剛才的意外而享受了嬌妻投懷送抱待遇的殷九並沒有生氣,他手指摩擦著蘇清婉掌心紋路,道:“跟蹤。”

季景雲已經練就了一身尤為熟練的跟蹤技巧,當即就趾高氣昂的施展了出來。個頭變小又不是妖力變小,他還是那個經歷過大風大浪還能茁壯成長起來的大妖季景雲!

鼴鼠們這一路上也不安靜,說著季景雲壓根聽不懂的方言,情緒還都很激昂。倒也真沒留意有大妖跟著。

一直等到鼴鼠們停下來挖洞,並且搬出來一樣東西迅速跑路,季景雲才驚奇的發現,鼴鼠們帶走的,是七星琉璃。

而鼴鼠精則等在原地,見沒妖發現,得意洋洋地朝著無妖們休息的洞穴釋放威壓。看上去兩方的積怨很深。

畢竟這麼明晃晃的挑釁不是什麼妖都會幹的。

蘇清婉聽不懂鼴鼠精的話,便去問殷九,殷九攤手道:“就像你們人類有方言,妖怪也有。他現在就像你們人類常說的隔壁村頭罵大街的二傻子。汙言穢語,不懂也罷。”

無妖經受不住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蹦跳的彈出新鋪好的小窩兒,他們似乎也有著自己的一套方言,至少蘇清婉還是能夠聽懂九州皇城裡的無妖的話的。

蘇清婉覺得他們八成是在和對面的鼴鼠精對罵。

氣急敗壞的無妖們像顆小石子一樣落在鼴鼠精身上,一次又一次,他們個頭小,架不住數量上佔優勢,你砸完了我再上,我累了再換你,車輪戰術搞得鼴鼠精吱吱亂叫。

鼴鼠精揮舞著爪子,可剛拍掉一隻就又有另一隻補上空缺,誰都佔不了上風,又誰都不願意先投降認輸。

這有關彼此的尊嚴,絕對不能輕易妥協。

蘇清婉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小妖怪,抬眸問殷九:“妖怪也會這樣打鬧?”

“實力相仿的小妖怪,沒什麼殺傷力,又咽不下那口氣,打起了就是這樣。是不是很幼稚?”殷九抱著他的溫香軟玉看向外面亂糟糟的戰局,“這裡以前八成是鼴鼠精的地盤。”

蘇清婉點點頭:“那他們可以聽明白對方的意思嗎?”

殷九道:“不能。”

“那為什麼九爺你能夠聽懂?”蘇清婉好奇的追問,“你和這些小妖怪,也會用方言交流嗎?為什麼現在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