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您這又是陪著九娘娘出來買菜呀。正好,我這兒新出了一款胭脂,反饋不錯,九爺要不要來一套?”紅牡丹從胭脂鋪走了出來,正看到陪著蘇清婉回樂齋的殷九,於是招呼道。

蘇清婉想了想家裡面都堆積成山的胭脂水粉,又看了看興致勃勃的付錢的殷九,無奈的勾唇:“牡丹,我想看看別的款式的胭脂,素一些的,淡一些的,香味也不要太濃郁了。”

“你這是要給霓裳買?”殷九問道。

蘇清婉不置可否。

風小公主最近以來一直都在和葉梧鬧性子,她總想哄一鬨。

至少讓風霓裳過得開心一點兒。

殷九道:“其實霓裳也不是為了葉梧而鬧脾氣,她不過是看清楚自己沒從過往中走出來,有些著急罷了。”

“九爺倒是看得通透。”蘇清婉隨手在他手背上試了試顏色,嗯,豔了些,不合適,“所以這件事,九爺是怎麼想的?”

“我明白灼玉臨終前特意將她交託給我教養的意圖。霓裳被規矩束縛慣了,而灼玉一直都想打破這一層束縛。我既然接管了她,也有義務幫這個忙。所以我想讓她和更多的同齡人交往,讓她去體會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有的快樂。哪怕是逃課翹家打架,這本就是她可以無憂無慮的去揮霍的時光。”

“可是霓裳的心境和時間一起停滯在了當年。哪怕如今歲月重新將她納入了正軌,她的心境卻遲遲得不到改變。她畢竟太小了,一些本不該她去承擔的責任,早早被她揹負起來。而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並不利於一個孩子的成長。”

蘇清婉可以理解殷九的話,她不曾參與過,卻也能夠透過其他的事情瞭解人性的可怕。她一個旁觀者仍會受到影響,何況是從幼時起就親身經歷這一切黑暗的風霓裳呢。

“你現在會覺得霓裳和普通的孩子沒多少區別,其實都是因為霓裳給她自己造了一個假象。隱藏情緒是她最擅長的。她可是曾經風頭無倆的風家小公主,當初高不可攀的明月樓百靈仙啊,向來都是她把控全域性,救人於危難,她又怎麼甘心自己一味地接受別人的幫助,這和她之前的生活是相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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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婉聯想到之前賞花宴的事情:“沒有了責任,沒有了擔子,她反而過得不適應,因此她想重新得到一個主導權?”

“簡而言之,她就是個天生的勞碌命,清閒不得。”殷九見蘇清婉挑好了胭脂,付了錢就帶著蘇清婉回了樂齋。

時間還早。

白鹿和阿陰阿陽並排坐著進行擇菜的大業。

殷九擺了一張軟榻在後院的紫藤蘿架下面納涼,蘇清婉站在一旁修剪花枝,她腳下的籃子裡放著不少花朵。

殷九知道他的小妻子打算將剪掉的花朵做成鮮花餅。

因為這是他極力提議的。

風霓裳比葉梧先一步回來,悶在自己屋子裡不知在做什麼。

蘇清婉看到了殷九朝她招手,她有些疑惑,卻還是走了過去。

“葉梧回來了。”殷九豎起手指眨眨眼。

蘇清婉會意的點點頭,小聲道:“那我們走吧。”

“走?走是不可能走的。好不容易我能聽一回小姑娘的牆角。”殷九搖搖頭,“總不能一直都讓她聽我們倆的牆角。”

蘇清婉斜睨著自家丈夫。

說得好像他在意過被聽牆角一樣。

“被霓裳看到……”蘇清婉沒說完話就看到殷九狡猾的笑容,緊接著就有結界在他的掌中升起,遮蔽著對外界的感知。

殷九得意洋洋的說道:“我不會讓她看到的。”

“就為了聽個牆角,至於把結界都放出來嗎?”蘇清婉不是很能明白殷九在聽牆角這種事上的執著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