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婉梨特意給我的,我也不好拒絕她的好意。”蘇清婉說道,雖然她沒有吃過,“我沒有生病,健康著呢。”

“婉梨給你了,你就吃著吧,她說滋補,就一定是你需要的。”殷九說道,要不是婉梨今早上傳信隨口問了一句,他還不知道有這事兒,他問,“丹丸在哪兒,我給你拿。”

等殷九膩膩歪歪的給蘇清婉餵了丹丸,殷九依舊黏在蘇清婉身上不肯起來,而白鹿已經來了不下三次。

就連蘇清婉都聽到了兩次腳步聲,看身影,她也推斷的出來是誰。白鹿不是季景雲,不會沒事過來瞎湊熱鬧,所以外面肯定是有什麼事,蘇清婉含笑軟著聲音:“起來了。”

“不要。”殷九埋首在蘇清婉頸邊,“不用理會。”

蘇清婉氣喘吁吁的望著眼前俊朗的不像樣的殷九,深深覺得美色誤人其實是有很大的道理的,一如她現在,就很不想去反駁殷九的什麼話,只願隨他高興就好。

殷九又老老實實抱了蘇清婉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在敲門聲中起身,他衣衫都亂了,也沒想著整理,就打算這麼出去,蘇清婉哪裡肯,她把殷九收拾妥當,才放了出去。

殷九和陳捕頭聊完了,回來的時候,蘇清婉正和季景雲閒聊著什麼,他也知道早上鬧得有些過久了,沒湊過去。

風霓裳坐在樹蔭下擦著自己的長鞭,抬頭看了看蹲在她身旁的殷九,沒好氣的說道:“慾求不滿?”

“是啊。”風霓裳顯然還是高估了殷九的臉皮厚度,殷九回答的坦坦蕩蕩,倒是讓想繼續懟下去的風霓裳愣了。

風霓裳深度解讀了一番殷九的神色,不可置信的問道:“不是,這麼久了,你竟然都沒和她……那什麼過?”

殷九怎麼看都不是會這麼委屈自己的妖啊!

“少和棠暮雪學些亂七八糟的話!”殷九聞言抽了抽嘴角。

風霓裳輕哼:“我用得著他嗎?這種事兒,我早就瞭解過。”

雖然那時候,是因為任務需要。

“你是不是真有那什麼隱疾?我跟你講,諱疾忌醫是不行的。”風霓裳快速的掃了殷九一眼,竟是有些憐憫。好像發現殷九這麼多年為什麼連個床伴都沒有的真相了。

殷九看著水池子,認真考慮起把她丟進去洗乾淨腦子裡面那些汙穢的可行性。梁灼玉多麼正直的一個人啊,怎麼就教出了風霓裳這麼一個表裡不一的小崽子。

但是這樣子很可能導致蘇清婉不理他,殷九決定眼不見為淨,晃悠悠的往二樓去了。

葉梧趁機跑過來趴在風霓裳腳邊。

風霓裳望著蘇清婉的長髮,忽然抬手摸了摸葉梧的頭,說道:“我想要那樣的髮髻,可是太難梳了。”

葉梧抬抬前爪,又怕傷到風霓裳,很快就縮了回去。

風霓裳不知道哪根弦兒又不對,突然一甩袖子:“算了。”

葉梧追上去叼著風霓裳的裙角哄著:“喵嗚~”

風霓裳聽得懂葉梧要表達的意思,她煩躁的心情很快就散去了,但是為了保持顏面,風霓裳還是沒理他。

葉梧就叼著裙角跟在風霓裳身邊,陪著風霓裳一路朝著婉梨的居所走去。走了幾段路,身邊的景物陡然變化,風霓裳在薄霧中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葉梧身形也是一變。

原本嬌小的黑貓足有半人多高,看起來威風極了。

風霓裳停下來看著它:“我累了。”

我不想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風家的小公主從來不是一個溫柔貼心的小棉襖。

葉梧就將她駝在自己背上,穩穩的將她帶進佈滿幽幽梨花香的白霧深處。一如當年,他揹著幼小的風霓裳。

命運弄人,總會有人能夠互相信任陪伴彼此走過長長的一生,例如風霓裳和葉梧,自然也會有親密無間的血緣兄弟最後相逢陌路,例如孫安賢與孫安良。

孫安賢持著鬼燈籠走在夜間的城內,相見,即為相殺。

圖的就是個魚死網破,拼的就是個玉石俱焚。

他與孫安良之間再無化解仇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