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根本就不把這些古董樂器放在眼裡,這樣的人要是沒個身份背景,說出去鬼都不信。

今日這事兒也是殷九打算輕拿輕放,否則,別說吏部吃不了兜著走,刑部也要被拖下水。

殷九看向吏部官差,他問道:“我的這些樂器,你們可都鑑定清楚了,我可倒賣了文物?”

“並未。”為首的吏部官差心不甘情不願的回答,這些甚至全都是一些宮內不曾有的珍品。

“你們把東西送回去,此事就這麼算了。”殷九原本就不想和這些官差計較什麼,這些人雖說是被利用了,但也是出於各自的職責才會如此行事。

殷九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收斂了笑意正色道:“有一件事我有必要說一說。我在自己家裡和我的妻子談情說愛,本就沒打算得到別人的祝福。不過,我也不喜歡有人質疑我們之間的感情。”

殷九話止於此,輕搖扇子出了衙門。

王二平看著殷九瀟灑而去的背影,心道,有錢人就是好啊,非但不愁吃喝,還能一大清早就和嬌妻談情說愛。這是真他孃的令人羨慕嫉妒啊!

王二平呢喃道:“我好想一夜暴富……”

為首的吏部官差臉色比來時還要難看。

陳捕頭有諸多不解,於是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帶他臉色好轉,才平靜地問道:“你們一向極少插手這些事,今天怎麼一大早就去樂齋了?”

吏部官差把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像是找到了發洩口,將自己的一肚子憤悶說了出來:“你以為我們想要過去?一大早上就接到上邊人的命令,說有人舉報那家樂齋倒賣文物要我們徹查樂齋。我剛把那些古董樂器搬到吏部,結果上邊的上司就直接找過來了,二話不說指著我就罵。你說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這,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上邊的上司……陳捕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凌駕於六部之上的,除了皇家,就是左右二相。

衙門的大門口,殷九正想溜達著逛一逛,一旁牆角處的馬車就探出來一顆腦袋:“九爺啊,這呢!”

這聲音聽起來渾厚有力,但是主人卻有些畏畏縮縮的呆在馬車裡諂媚的笑,反差格外的強烈。

見此,殷九心中的小火苗又往外冒,他把扇子一收,走過去踹了來人一腳:“你還有臉滾過來!爺吩咐給你的都辦妥了?要是再搞砸了,小心你的嘴。”

“九爺,九爺息怒!息怒啊!哎呦,一會兒我還要去宮內赴宴啊九爺。”對方討饒,“我說九爺啊,我這都七百多歲了,咱能不踹屁股了嗎?”

殷九咧嘴一笑:“不能。”

等殷九氣消得差不多了,那人也消停了,他拿出一個小盒子交給殷九,開口道:“九爺,這些是您要的東西,保證樣樣都有。我還多加了不少,有了這些官印文書,您把樂齋開到皇宮門口都可以。”

殷九收是收下了,他拍了拍對方的腦袋,道:“如果你這些東西不管用,或者再有官差來樂齋鬧事,我心情不好了,第一個要砍的就是你的狗頭。”

“九爺,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往後誰再想去樂齋鬧事,都得先踩著我齊忠斐的腦袋!”

齊忠斐此妖的本體是一隻藏獒,他實打實的一隻犬妖,也是當朝的左相,位高權重,風光無限。當然,齊忠斐這個名字是他進入人界的時候自己翻書取的,聽說還特意找了大師給名字開光。

殷九也覺得這名字還算可以,實際上,據他所知,朝堂內,僅僅是高層,就有四隻犬妖。別的妖怪想著吃喝玩樂,犬妖一族天天為國為民操勞,相對而言,犬妖一族簡直就是妖怪裡面的一股清流。

“九爺,東城的事……用不用我出手解決?”齊忠斐恢復了高深莫測的形象,說道,“我可怕您這一出手,咱們皇城可就保不住了。當然,九爺要是能順帶出手維護一番,這是最好的。畢竟您無所不能。”

“把你的心收回肚子裡,我不會讓皇城出事的。”殷九道,“我讓你做的事,你滴水不漏的做好就行。”

“您放心,我已經找到了對方了。九爺您出手闊氣,這年頭,沒有錢擺平不了的,想來對方不會考慮太久。”齊忠斐開口說道,“我會盡快安排的。”

“做的不錯。”殷九心情這才好了些,他又和齊忠斐聊了聊,沒上馬車,依舊選擇自己溜達回去。

馬車低調的來,低調的走,而正送著吏部官差出來的陳捕頭抬眼間看到了那馬車上懸掛的牌子,眉頭猛地跳了跳,原本還算輕鬆的表情立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