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閻康別看歲數不大,可絕對不是一個不知進退的人啊!怎麼突然之間,不但編排當朝相公,而且還主動的提起來了?

範仲淹眉頭緊皺,沉聲道:“大監此言,當需謹慎啊!”

言下之意,不管你要說什麼,到此為止。

“不!!”王德用卻是出乎意料的冒然出聲。“說下去。”

閻康能這麼突兀的自說自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王介甫肯定提了什麼要命的東西。

“閻總管,這裡沒有外人。”

“唉……”閻康長嘆一聲,也知自己此話是多麼的不合事宜。可是不說不行!就算是為了親妹妹,有些話,也得說!

收起那份偽裝的假笑,鄭重地朝兩位老人一禮。

“二位莫怪,實在是王相公所請太過觸目驚心!必需讓癲王殿下知道。”

王德用急問!“他說什麼了?”

“他……他向官家覲言,要調遣狄青回京。”

“嘶!!”

兩位老人家倒吸一口涼氣。

範仲淹脫口而出,“他瘋了!”

王德用則是放聲大罵:“國賊!爾敢!?”

閻康真怕把兩個老頭氣出好歹,急聲勸導:“二位別急,陛下一口回絕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閻康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該怎麼處置,那是範仲淹和王德用的事情。

這二人比他在行的多。

再次躬身一禮,“咱家尚有多家府宅要跑,且先退下了。”

……

……

出了觀瀾,下一站就是魏國公府。

魏老國公卻是比範、王二人殷勤的得多,幾乎迎到了府門前。

當然,明眼人都知道,他迎的不是官家的恩賞,迎的是閻康這個人。

把閻康請進府中,先把趙禎賜食放到一邊,“總管大監一路辛勞,快請上坐!”

弄的閻康都有點不適應了,客氣道:“國公不必多禮!大家都是自己人,客氣反而見外。”

“……”

魏國公一窘,知道自己殷勤的有點過了。

可是他也沒辦法啊,如今他在宮中所有的眼線皆已被剪除,獨剩閻康一人,要想知道宮牆之內的只言片語,就只能靠這位大內副總管了。

“也好!”魏國公陪笑道。“如此一來,老夫也就不客氣了。”

“不知陛下近況如何?”

“皆好。”閻康坦然作答。“昨日已經下地走動,太醫也說,休養數月,痊癒不難!”

魏國公心中一沉,不是都上不了朝了嗎?怎麼就突然好了?

“那……那文富等人可有什麼異動?”

閻康略一沉吟,“異動倒是沒什麼異動,不過王安石……”

“王安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