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我嗎!?”唐奕立著眼睛。“那貨自己不想去見親爹,關我鳥事!?”

……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唐奕遠赴萬裡攻下羅馬,把宋楷給救了出來,結果這貨不想去埃及聽親爹訓話,非要留下來給祁雪峰修碑。於是,當唐奕第一封信送到開羅,宋狀元就怒了。

特麼老子萬裡迢迢跑到埃及來為什麼?不就是為了這個兒子嗎?

結果他還挺有脾氣,不來見親爹,還得親爹跑到羅馬去見他?

宋狀元哪受得了這個,立馬義正言辭的回複唐奕:“庠乃官家欽定之埃及節度使,羅馬之政非庠所職也,癲王自理!”

言下之意,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別來找老夫!找,也得是把兒子給我綁回來再找。)

唐奕也是日了狗了,你們父子掐架,關我屁事兒?

於是,唐奕又去了第二封信,言辭懇切至急,把羅馬之局詳盡描述,最後還認了個慫。

“羅馬之勢,非埃及可比。舊教故識深入民心,教庭餘孽尾大不掉!”

“強取,則民亂;寬待,則恐政令難通。”

“奕之所能不及伯父,非公不可為之。”

……

宋庠看了信,知道唐奕是真遇到難處了。

事實上,羅馬的形勢遠遠不是埃及可以比的。

埃及的問題是政分割)教合一,且法蒂瑪王朝相對溫和,只要拿下貴族和皇室,立起新任哈裡發,基本就可以做到平穩過渡。

但是,羅馬則不相同。他是教權大於皇權,連皇帝登基都需要教會承認才可以。且整個歐洲不但等級制度極其森嚴,對教權的認可也已經到了一個近乎瘋狂的地步。

主教是死了,神羅皇帝也掛了,但是民眾對皇室的尊敬,對教權的認可,絲毫沒有減弱。

如今,大宋對羅馬只能是武力統治,還遠遠做不到掌控,唐奕想像埃及那樣迅速同化,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

但是,話說回來,特麼那個混蛋兒子還是沒來見他啊?且話已經放出去了,現在讓他去羅馬,這老臉往哪兒放?

縱使知道唐奕那裡需要人,宋庠也是拉不下這個面子的,只是回信時隱晦地提典了一下唐奕。

“前人之智,今可複用。”

八個字,看的唐奕一頭霧水,怎麼就非得腐儒作態,這麼擰巴也?

去信:“哪個前人之智?公請明鑒。”

宋庠回信,“《太史公書》可查。”

……

你大爺的,老子在羅馬,你讓我上哪找《史記》去?再說,唐奕想破頭也沒想出來,司馬遷寫了哪一段是漢人同化蠻夷的,又適用於今的?

去信:“再繞彎子,老子弄個白番婆子給宋楷,讓你抱個黃毛孫子!”

宋庠無語,這無賴什麼損招都想的出來,怎麼就想不通呢?

於是回了四個大字:

“焚書……坑儒!”

“……”

……

看著這四個大字,唐奕有種沖動——殺回埃及,弄死宋庠算了!

“焚書坑儒?”這特麼還真不是漢人治夷,這是始皇治漢。

宋狀元是把現在的羅馬比成了先秦剛剛統一的列國,把當時的儒家依附分封而存的局面看做是羅馬教權獨大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