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率先打破了沉默。

閻康一個激靈,抬頭怔怔地看著唐奕。

“正,正是。”

見閻康慌亂,唐奕颯然一笑,“你別緊張,本王可沒查過你的底細。”

“呵。”閻康不然自地幹笑。

“殿下說的哪裡話,奴婢不過是宮闈之中一個微不足道之人,若是惹得殿下注目,倒是奴婢的福份了。”

“不過,殿下怎樣想起介休這一處所在了?”

唐奕再笑,揹著手緩步前進,目光之中卻有幾分追憶。

“沒什麼,只不過有一位故人也是介休人。”

言辭語氣就像是閑話家常,讓閻康神態略松,隨聲附和:“原來如此。”

“介休人傑地靈,春秋介子推,漢之郭林宗,還有當朝宰相文彥博,文相公皆出自介休。”

“像奴婢這樣的宮闈內臣,倒是有辱介休之名了。”

揚起笑臉看著唐奕,“不知殿下這位故人是哪位名士?奴婢可有緣知曉?”

這句話要是放在平時,那就是一個人情。

唐奕向閻康提到一個故人這算是引薦,而閻康回問這人是誰,就等於說是記在了心上,結下了這個善緣。將來若是有所交集,必然要關照一二。

別以為唐奕貴為嗣王,手眼通天什麼都能辦,萬事用不到別人。

要知道,一個大內副總管的關照,你永遠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價值。

可惜,唐奕今天顯然不是來結什麼善緣的。

閻康一問那故人是誰,唐奕好好地看了閻康一眼,不由停下腳步。

“巧了,此人也姓閻。”

“閻、子、妱!大官可認得?”

“!!!”

“閻子妱”三字一出,剛剛還談笑有度的閻康臉色大變,再無人色。

一臉驚恐地看著唐奕,嘴唇都已經紫了。

“閻,閻子妱?”本能地支吾應承。“原,原來是個女子!”

“當然是女子。”唐奕彷彿沒看見閻康的神情,笑容依舊。

“此女子可不一般,大官有沒有興趣聽聽她的故事?”

“這……”

唐奕不等他回話,漸漸斂去笑意,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略帶沉悶的嗓音自顧自的把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娓娓道來。

“本王識得一個女子,正是這位閻子妱。”

“這個名字頗具春秋風韻,乃是嗜好古風的閻父精心為她取的。意在祝願她能有一個閑淡安逸的生活。”

“只可惜,命運並不為閻父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