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畢竟是賈昌朝,害的老師……”

“第二。”

範仲淹根本不讓唐奕說完,又伸出第二個手指。

“老夫從來沒有輸給過賈子明,甚至是贏了他,又何來仇怨?”

還沒輸呢?唐奕一臉的嫌棄。

官都丟了,讓人從京城攆到西北,又從西北攆到鄧州。要是不我拉您老人家一把,就讓人給埋了。

只見範仲淹對唐奕的怪異表情毫不在意,面上露出一個傲然的神情,緩緩站起身形,兩手一背。

“無論看現在,還是可見的將來,老夫都沒輸!”

“因為老夫後繼有人。”

“我教出了一個好徒弟,可他卻沒有。”

咦~~!

唐奕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剛才還一身正氣,跟個聖人似的……

“老師,您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您自己呢?”

“你看老夫象是在誇你嗎?”

得,一眨眼的工夫,那股為老不尊的臭屁勁兒就上來了。

唐奕也是無語了,鬧了半天,自己倒成了斤斤計較的那個。

眼珠子一轉,立時裝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老師還是先把這些敞亮話收一收吧。”

範仲淹一擰眉頭,“怎麼?”

唐奕一攤手,“咱們想施這個恩,人家領不領這個情,還是回事兒呢。”

“我就算想救,也得救得了才行啊?”

“老師也不想想,讓我救他,那不比殺了他更難受?”

……

老賈想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那是他的驕傲。

他若是想茍活,有一萬種方法能活下來,哪需要仇敵來施以仁慈?

這件事,在唐奕、範仲淹看來,是豁達、是大義。

可是換到賈昌朝的角度,那就是近乎殘忍的憐憫。

他怎麼可能接受?

範仲淹沉思起來,“這確實是個問題……”

“對嘛!”

唐奕一拍大腿,身子不由得往範仲淹那邊傾斜,一臉的希冀。

心說,您老這麼深明大義,這麼心思細膩,應該知道好人做到底的道理吧?

……

範仲淹低頭捋了捋胡須,眉頭幾皺幾展。

“看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