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王安石一聳肩,“知州問起陪駕癲王的細節,自當詳述,怎可不說?”

唐奕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貨的表情裡有幾分幸災樂禍。

特麼天下至圓,就是從王安石這裡傳到王繹那兒去的,進而傳到京師。

咬牙道:“那王老兒是閉門不出,否則必讓他好看!”

王安石輕笑抬頭,“認下不就壞事變好事兒了?”

“認!?”唐奕一翻白眼,認了再想翻供可就難了。

這段時間,唐奕一直在死扛。

趙禎都急了,明明領個罰就了事的簡單局面,也不知道這混小子在死扛什麼,是跟他在賭氣?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面上卻不能讓王安石知道,頗有幾分自傲地道:“我唐瘋子說出去的話,還有收回來的時候嗎?”

王安石聞之,又好好看了唐奕一眼,一抿嘴,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子浩與安石很像。”

“……”

只聞王安石繼續道:“大丈夫存於天地,浩然正氣,對的就是對的,錯的也得是對的。怎可食言而肥!?”

唐奕是聽夠了這貨的那些大道理,“行行行,你披上袈裟就可坐化成佛!”

“走棋,今天說好了,必須下完全盤,不可再賴!”

而王安石聽罷,戀戀不捨地又看了看棋盤,其實他已經是山窮水盡,敗相盡露了。

把手裡的棋子一扔,“今天……也留一個殘局吧!”

抬頭看向唐奕,“明天我就不來了。”

唐奕本來還想損他幾句,可見他說明天不來了,而且說的還這麼鄭重,不由一怔。

“怎地?王老兒給你安排了差使?”

王安石搖頭,“非也,是朝廷給我安排了新差使。”

“嗯?什麼差使?”

“資政殿直學士、權支度司判官。”

噗!!

唐奕一口老血飆了出來。

“你……你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