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就納悶兒了,這貨怎麼笑得出來?

“你特麼裹什麼亂?誰都能去,就你不行,趕緊滾回去!”

曹老二瀟灑一反了,誰都不能去,就我能去才對。”

說到這裡,曹覺再也裝不下去,臉上盡是悽然與不捨。

“沒開玩笑,這個兵,我是真當到頭兒了。”

……

其實從燕雲回來之後,曹老二的位置就很尷尬。

一面,他是戰功赫赫的古北關功臣,理當加官晉爵。

可是,另一面,他又是觀瀾系最大一支,曹家的二公子。

不論是出於哪一點,他都不應該在軍中再任要職。

不光是他,這次北上,楊懷玉和他老子楊文廣本都應該得到封賞。可是,趙禎也好,還是朝臣也罷,都默契地選擇性忘了這個事兒。

致使閻王營也受到了牽連,大夥兒武階是連進兩級,可是官職還是原位沒動。

沒辦法,徵遼大將楊文廣都沒升,閻王營的營帥楊懷玉也沒升,甚至曹覺這個皇帝的小舅子更是沒升。別人還怎麼升?

縱有不捨,但是,曹覺不是個不知進退的人。

改革一開動,他知道,他這個兵要當到頭兒了。現在不退出來,將來他大哥曹佾也得逼著他退出來。甚至那個皇後姐姐,也希望他退出。

與其窩窩囊囊地調出閻王營,還不如臨走之前轟轟烈烈地幹他娘一場。

再說,癲王唐奕,加上他這個皇帝的小舅子,也許能救這五十個兄弟的命。

……

……

最後,唐奕沒辦法,只得依了曹覺。

把那四十九個兵留在閻王營最後一晚,約定明早行事。

換了便裝,曹覺,還有秀才就跟著唐奕出了閻王營。

二人知道,今天這一走,就永遠也回不來了。那“威”與“魂”之間的榮耀,也將離他們遠去。

唐奕見秀才依依不捨的樣子,忍不住出聲:“秀才,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秀才怔了一下,緩緩搖頭,“老二走了,我留下也沒什麼意思。”

“滾!”曹覺笑罵。“老子又不是你媳婦,粘著我做甚?”

可惜秀才正想著別的事,沒有心思與之逗悶兒,眼神有些茫然。

“正好,不當兵了,可以去廣南看看老鯰魚……”

“……”

曹覺聞之,也收起笑意,抓著他的肩膀,“我陪你一起。”

唐奕沒見過他們嘴裡的那條老鯰魚,不過看二人的神情,唐奕猜想,那應該是個很好的人吧?

三人悶頭兒走了一會兒,曹老二和秀才才發現哪裡不對。

“我說,好好的大路不走,你鑽什麼林子?”

出了閻王營回觀瀾,有一條寬寬的水泥大路,可唐奕偏偏不走,帶著二人鑽起了小樹林兒,這貨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