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看你好像不太喜歡我與她來往。”

唐奕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言不對心道:“傻丫頭,什麼能不能要?給你就收著唄。”

至於願不願意蕭巧哥與冷香奴來往,唐奕倒是刻意地避過了。

往椅背上一靠,“說說吧,這個人情得怎麼個還法?”

蕭巧哥眼前一亮,“香奴姐姐只想求唐哥哥一首詞!”

只要一首詞?那這首詞也太貴了一點吧?

“好!”

唐奕抓起筆來,蕭巧哥立刻為他把紙鋪上,然後在旁邊一站,大氣都不敢喘,靜待唐哥哥佳作天成。

唐奕沉吟了良久,終於落筆:

甚矣吾衰矣。

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

白發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妾喜。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情與貌,略相似。

……

一尊搔首東窗裡。

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

江左沈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回首叫、雲飛風起。

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

知我者,二三子。

……

……

待唐奕寫完,蕭巧歌眉頭已經擰到了一塊兒。

這是一首《賀新郎》,時下剛剛開始興起的一種詞牌。

觀全詞,第二段的意境蕭巧哥看得懂,因為與唐哥哥之前那首《桃花庵歌》的心意相合。

“一尊搔首東窗裡。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

這正是唐奕現在的寫照,既然沙場國事無法左右,那不如學陶淵明一般,賞菊飲酒,好讀書。

而“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則與“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的心意相合,都是用嘲弄的語氣表達世人的不理解,還有自身的孤獨。

只是,這第一段,蕭巧哥反而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