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看北屏山的楓林秀婉,卻是別有一番韻味。

輕風撫過,枯葉幹枝沙沙作響,宛若一個老人,一邊鳥瞰回山盛世,一邊笑吟著一首絕世美詞。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柳永《少年遊》

……

從北屏上下來,唐奕一直一言不發,走到自己小樓前,臨要進去,唐奕才木然回身,對宋楷道:“去找個石匠。”

宋楷點頭,“我親自去!”

他知道唐奕這是要給柳師父立墓碑。

唐奕點頭,怔怔地往小樓裡走。

宋楷叫住他,“碑上刻什麼?”

墓碑不是豐碑,簡單很多,但也有很多不同。有官身的刻官職,以七公為例,當是:集賢院直學士柳耆卿之墓。

亦有以後輩之名立之的,如“先父大人柳耆卿之墓”。

宋楷不知道唐奕想以何為文。

“刻些什麼?要不要墓誌銘?”

唐奕頓了一下,緩緩搖頭,“什麼都不要……只一句話。”

“什麼?”

“千、古、風、流、第、一、人!”

嘶!!

宋楷倒吸一口涼氣,這特麼也太“大”了吧?

可是,聽唐奕那個語氣,不容有疑,宋楷不敢多問,老老實實去辦了。

……

大嗎?

是不小!

唐奕自己也知道,七公雖風流無雙,但卻當不起這麼大的名頭。不說別的,上有詩仙李白,下有蘇東坡。往後數,還有個唐伯虎也不是個善茬子。

但是……

老子說是第一人,就是第一人,誰讓他是我唐奕的老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