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又要下猛藥(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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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一師一徒就這麼藉著月色,緩步走在觀瀾蜿蜒俊秀的景緻之間。
唐奕忽然覺得新奇,出聲道:“當初建這個園子,美譽無二,被稱之為大宋第一園林。可是,這才幾年,卻是沒人提這園子的秀美了。”
範仲淹點頭,“是啊,不是觀瀾不美了,而是看觀瀾的人心境皆不在意美之上了。心境變了,再美的景緻也無人問津了。”
唐奕則道:“老師心境不變,這景緻就不算白費。”
範仲淹莞爾一笑,有時候,真是覺得收了唐奕這個弟子,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老夫心境也變了,不似慶歷之時那般鋒芒畢露了。”
範仲淹一提到慶歷,唐奕不由一滯,倒是想起剛剛在河彎,王之先的那番話。
“對了,小子有個關於慶歷新政的問題要問老師。”
範仲淹輕挑眉頭,“什麼問題?”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唐奕這個時候問它做甚?
“慶歷黨爭之烈,開國未有,老師在那段時間,可覺得汝南王有何異樣?”
“嗯?”
“怎麼又扯上他了?”
當下,唐奕把王之先說其父王拱辰曾接到“匿報”的事情,與老師細細一說。
範仲淹眉頭鎖得更深,“你是說,王拱辰接到的匿報是趙允讓所為?”
唐奕搖頭,“我也不敢肯定,只是直覺。畢竟前一段時間,司馬君實也接了一份這樣的匿報,手法太像了。”
“而且……”
“而且,我之所以急急地回京,皆因江淮華聯鋪的鋪展出了些岔子,很可能也是汝南王使的手段。”
範仲淹不語,低頭沉思。
“這還真說不準。王、蘇二人且不說,騰子京也有其不甚之處;單是我與你甄姨的事情,老夫並沒有外面傳的那般不堪,發於情止於理,遂顯少有人知曉此事;而杜、富之事,就更加微妙了。”
“夏竦、章得象做的雖過,但陛下也控制的極好,開始之時,危害也只限於朝中重臣與官家知曉。”
“有人能把這些事情都查出來,彙於一紙匿報,這顯然就透著詭異。”
唐奕點頭,“所以,我要問老師,當年汝南王是什麼立場?如果他偏向保守派,那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做下的!”
範仲淹搖頭苦笑,“哪有那麼簡單!當年,北海郡王趙允弼還沒有入主宗正寺,汝南王獨掌大宗正,身份本就尷尬,是不會出來表態的。”
“況且,現在來看,趙允讓在朝中運作了不止十年,隱藏極深,怎麼可能站到臺面上來?”
唐奕一陣失望,心說,這個趙允讓確實是個人物,幾十年竟也沒露出一點馬腳。
“不過……”
範仲淹的一個轉折讓唐奕神情一震!
“不過什麼?”
範仲淹朗然道:“不過,汝南五也不用表明立場,因為他的立場一定是站在守舊一派那邊的!”
“為什麼?”
範仲淹藉著月色,又橫了一眼唐奕。
“你之前不是說,老夫的慶歷新政危害最大的就是北方的大士族和地主階級,所以反對之聲也多來自北方士族的官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