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聞言眉頭一挑,“見識還不少,報個名兒!”

“沒名兒!”

“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是捅了天大的簍子,也不能連名兒都不敢報吧?”

“……”

曹覺就怕人激他,那人這麼一說,他反而有點不憤了。

“曹景渝!”

“呦!”那人怪聲一叫,“還是本家!”

曹覺不禁一哆嗦,“你也姓曹?開封曹家的人?”

“那可高攀不起,某家曹滿江,天聖八年武舉甲科。”

曹覺暗鬆了一口氣,不是曹家的人就好,應該不知道曹景渝就是曹覺。

“你什麼職位,將階幾何?”

曹滿江樂了。

看來,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家的,能這麼跟他說話,還知道問將階。

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曹滿江也不嫌他問多了,“鄧州廂營指揮使,拜陪戎校尉。”

曹覺偷偷一撇嘴,武舉甲科才混個營指揮,還是個從九品上的將階,這位混得也夠慘的了。

要知道,咱們曹少爺一出孃胎可就掛了個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這中間隔了二十多個軍階呢。

“小子!”曹滿江對這小子挺滿意。“想不想跟我當兵?”

“跟你當兵!?”

曹覺心說,我沒聽錯吧?

我爺爺是曹彬!

我爹是吳王曹玘!

老子要是想在軍中混,也不用跟你個撲街的九品校慰混?

“對,跟我當兵!”

曹滿江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自顧自的繼續道:

“依你這情況,就算身上沒犯案,但卻說不出來歷,一個逃籍的身份是跑不了了,依律要充軍的。於其去邊關遭罪,不如跟著我混!”

曹覺愣了一下,他倒不怕什麼發配,誰敢發配他!?

他是想到,曹家從後周朝開始就是軍人世家,世代為將。

“要刺字嗎?”曹覺突然問道。

曹滿江略一沉吟,“可以不刺!”

這小子有見識,也有軍人的野性,手上還有功夫,也許是個苗子,刺了字對他沒好處。鄧州軍界曹滿江一個人說了算,讓他以良人從軍,免了面涅之辱不難。

卻不想,曹覺一聽不刺字,撇著嘴道:“那不當了……”

李差頭在邊上聽得直瞪眼,心說,這小子沒病吧?曹指揮免了他刺字之辱,他還矯情上了。

“小子,那金印刺面,可是要跟著你一輩子的!曹指揮這是有心栽培於你,懂嗎!?還不謝曹頭的大恩!?”

“你懂個屁!”曹覺直接罵道。

“老子就是要刺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