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張老闆下意識一問。心說,你要是有我福隆的一半,我就考慮考慮這門親。

“百二!”唐奕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

“多少!?”張老闆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至信。

“這還是我怕累著了馬伯、馬嬸,要是敞開了賣,月入二百也不是問題。”

張伯頹然地坐回椅子。他哪能想得到,小小的一家生煎食鋪會有這般盈餘,簡直就是搶錢。

“賣幾個油煎饅頭就這麼掙錢?”張伯有些不信。

唐奕也不瞞他,直言道:“一文的本錢,兩文純利,一鍋四十,一日五十鍋。”

張老闆隨著唐奕地訴說,飛快地在心中算計起來。

“兩文純利……一鍋就是八十文,一天就是四貫!……”

不算不知道,一算之下,把張老闆嚇的不輕,還真是月入百二貫。而且唐記收檔早,是城裡出了名兒的。要是延長營業時間,敞開了賣,還真能達到唐奕說的那個數兒。

“張伯是做生意的,自然最清楚什麼生意最賺錢,不是妓館賭檔,放利的當鋪。而是壟斷。”

唐奕目光爍爍,“不管什麼生意,只要是壟斷,就是躺著都來錢的買賣。小子的食鋪,生煎、清水泡菜、應時涼拌,全都是鄧州獨一份。而且不瞞您說,要是有了大本錢,小子還有更賺錢的買賣。”

唐奕起身一拱手,“張伯伯放心,四姐進了我唐記的門,只能享福,斷沒有受罪之理!您要是還不放心,覺得五成少了,六成!實在不行,七成!”

“夠了……夠了……”張老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五成份子就相當於他福隆一月的盈餘了,四娘要是過門,只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你且先回去,容老夫再想想。”直到此時,張老闆依然十分猶豫。

其實,不光是對唐奕,他愛女如命,不論哪家來提親,他都是左思右量,舉棋不定。至於唐奕說的,什麼更賺錢的買賣,他壓根就沒信。

唐奕一嘆,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那小子就先告辭了。不過,小子還是那句話,這是四姐的終身大事,還是問問四姐好些。”說完,唐奕轉身欲走。

“唐家小弟且等等。”唐奕剛一轉身,一聲清亮的女聲叫住了他。

唐奕一回頭,就見一個秀麗的少女輕步走上廳來。

“見過四姐姐!”唐奕看清來人,急忙問安。此女正是那位迷倒了半個鄧州城的張四娘。

“你出來做甚?”張老闆嗔怪地白了女兒一眼。但言語之中的溺愛,就連唐奕這個外人也聽得出來。

張四娘先是看了唐奕一眼,微施一禮,隨即就臉色紅紅的低下了頭。

在唐奕和張老闆兩人的注視之下,張四娘款款來到張老闆身邊,也不說話,低著頭塞了一張紙條到張老闆手中,就紅著臉跑了。

張老闆開啟紙,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張四娘離去的身影。

只見那紙條上寫個五個娟秀的蠅頭小字:非馬郎不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