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打扮,就知道是準備夜跑。

不過,帝都的晚上,一個妙齡女子在街上跑步,實在算不得安全。哪怕她身手過人,他還是忍不住有點擔心。

“不用,”冷奕瑤搖搖頭,目光筆直,意有所指:“我不喜歡有人跟著。”

金斯?坎普一呆,知道她這是在隱射那天從軍校出來,他在車上安裝的跟蹤儀的事情,頓時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一時無語。

“行了,你走吧,我還沒賞完燈。”她抬手,隨意擺了擺,在那兩位黑衣壯漢驚愕的目光中,率先轉身,順著走廊往另一個方向,繼續賞燈去了。

竟然有不甩他們少爺面子的人!

這姑娘,夠牛啊!

“看什麼看!”金斯?坎普冷哼,目光對著自家兩個手下,瞳孔漆黑,一片危險。

“沒,沒。”兩個人趕緊搖頭,再不敢耽擱,直接領著金斯?坎普順著主幹道拐出市中心花園,開車離開……。

這一晚,冷奕瑤足足逛花燈展逛了一個半小時,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將運動服上的連衣帽子兜在頭上,她鬆了鬆筋骨,看了一眼時間,跑回別墅,剛好是十一點,完美!

雖然,開始恢複體能訓練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效果已經逐漸開始顯現。

從最開始的十五分鐘高體能運動已經是極限,到現在,哪怕她刻意延緩呼吸、放低聲音,也刻意至少保持住一個小時。就是爆發力和持久力現在還沒有辦法兼顧。

換下運動服,她揉了揉頭上微微被汗水沾濕的頭發,看著鏡子裡那張越來越深邃的臉孔,忍不住輕笑。

十七歲,也是尋常女子發育的階段了。看她最近的容貌變化,她幾乎可以斷定,這幅容貌怕是最後能長成一隻妖,一隻光是美色就極具侵略性的妖……。

如果到那個時候,還沒有完全控制主動,具有壓倒性的優勢,這,在一個男尊女卑的國度而言,太過美豔的容貌只會是無盡的麻煩。

開啟淋浴器,她走到底下,任溫潤的水珠包裹自己,勾唇一笑。

不過,這才有意思。

她越發覺得,來帝都,是一項非常明智的選擇……

第二天,早上六點,她就早早起來。昨晚泡了個熱水澡,哪怕是來回跑了那麼多路,身上的酸脹感卻沒有多少。這代表,她渾身的肌肉已經開始逐步適應這樣的運動量。

只是,還不夠!

她穿上長褲,看了一眼手邊的包具。

輕笑著,照常先去了健身房,等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吃完早餐,悠悠然地去了學校。就像是金斯?坎普所知道的那樣,沒有人的身手可以一蹴而就,知識可以強記,臨時突擊、死記硬背,但是,身體的素質只能靠著積累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而一大早,蓼思潔就死守在聖德高中的大門口,動都不動!

“那不是特級班的蓼思潔?”旁邊路過的普通班學生,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呆在那,一臉焦急。星期一,她能有什麼事,表情這麼急切?

“好像旁邊的那個是羅德。”因為上週那次港灣聚會鬧出來的事情太大,加上霍啟明那樣的明星說毀了也就毀了,就連霍家船王都晚節不保,一時間,學校裡議論紛紛。有人捕風捉影,有人號稱小道訊息,偏偏,家中大人告誡,這種事情就是割了舌頭也不能在外隨便亂說,所以,一時間,大家眼神複雜,卻沒有人真正敢站出來,跑到他們倆身邊去問個究竟。

“你說,不會是還沒回帝都吧。”蓼思潔咬著嘴唇,一臉急不可耐。

她簡直太激動了,一整個週末都沒休息好,就指望著冷奕瑤今天能來上課呢。

“我怎麼知道?”羅德兩眼翻天,連沃克這個特級班負責人都不知道學生“請假”的時間長短,他一個學生能知道冷奕瑤的行蹤?開玩笑吧!

“那你跟著我幹等什麼!”蓼思潔有點來氣,這人簡直是屬牛皮糖的,現在是但凡與冷奕瑤相關的事情,他嗅著鼻子就能趕過來。

“開玩笑!那可是我女神!”最關鍵的是,連元帥都為她親自整垮霍家,那天深夜,他爸媽就點名:“知道你想從軍,但你悠著點,得罪那位小祖宗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別把自己料坑裡。”

身為父母,自家孩子心裡想什麼,他們難道不知道,只不過,軍界雖然看上去身份不凡,但,都是用一身真本事換過來的。他們兒子從小養尊處優,別說是槍林彈雨,連泥地火具都沒經歷過,從一介小兵幹起,他們實在是捨不得。

“我看你壓根是想透過冷奕瑤入軍籍。”蓼思潔呵呵噠,嗤笑一聲。這麼多年同學,誰還不知道誰啊。

“隨你怎麼說。”羅德聳肩,毫不避諱,反正這是事實。臉上的幸福笑意閃過,還沒來得及掩下,卻見,不遠處,在一片學生中,一個單手拎包的女子身影微微一閃,就從門口閃過。他忽然戳了蓼思潔一下:“哎,我好像看到女神來了。”

嗯?在哪?

蓼思潔轉頭望去,卻已經被普通班學生的身影擋住,哪裡能看到冷奕瑤?

“好像是去沃克辦公室的方向。”話音一落,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再動。

對於特級班的學生而言,沃克不算是個不茍言笑的老師,但是,所有人對他的敬畏從未少過。關於他的流言和傳說也很多,哪怕回家問父母,都是三緘其口,於是,越發顯得神秘。跟著冷奕瑤去沃克的辦公室?

還是算了,人都來了,不如去教室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