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瑤差點沒笑撲,鑒於某人的心裡承受能力,到底還是忍住了。

“沒錢,就不能看地上。”金斯?坎普無奈地摸了摸臉,自己也發現自己現在的表情有點很蠢,可是,沒辦法,他總覺得她的存在感太強,忍不住有點出神。

“你週末不呆在軍校,出來幹嘛?”長路漫漫,賞燈之餘,有人聊天,她其實並不反感。

“週一到週五是規定必須在那,週末,我想幹嘛就幹嘛,誰管得著。”他輕哼一聲,對於一個一週只去軍校兩天的人,滿打滿算,一共兩周,還逃課了一週的人,她有資格問他為什麼週末不呆在軍校?

“我就隨便問問,別上火。”冷奕瑤擺擺手,別人是五十步笑百步,得,自己有點顛過來,百步笑五十步!

見她一臉無辜的表情,摸摸自己的耳朵,只覺得自己一個人變得莫名其妙十分不公平,他站在一隻兔子等下,隨意把玩,食指輕輕彈在上面,最終輕笑:“你的體能,如果還不能跟上來,很快,就會有人發現。”

冷奕瑤臉上的笑,在這一瞬,如潮水盡數倒退。

側頭,站在那隻兔子等下,雙眼冷冽地看向他唇邊的那道輕松的笑容:“哦?”

這大約,是自赫默之外,唯一看出她身手缺陷的人。

至於前者,知道歸知道,卻也僅限於隱約預測,只是眼前這位,說的這般篤定,是因為他有什麼證據?

燈影交織,遠處的星星點點落在她的背後,像是瞬間成了點綴。她站在萬般璀璨的中心,並非故意,而是她這個人站在哪裡,哪裡自然就成了中心。

他低頭,輕輕一笑:“很詫異我知道你的軟肋?”

是的!

軟肋。

對於一個以身手自傲的人來說,這無異於是軟肋。

但,他是否又知道,她從來不是以身手為最後的殺手鐧。

垂頭,露出微微一截頸項,她低低一笑:“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身邊的空氣,忽然變得凜冽,上一刻,兩人並肩賞燈的和諧就像是幻影一般,順便幻滅。

這一場花園偶遇,原以為一場善緣,卻沒料到,竟會是這般走向。

金斯?坎普一愣,這才發現,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然將事情引向這樣的方向。可是,他分明不是故意的,只是善意提醒。

“你不要誤會。”他皺了皺眉,很少和人解釋什麼,所以組織這樣的語言還是第一次。

冷奕瑤卻已經淡淡地揮手打斷了他要說下去的話。

“我只問你,怎麼看出來的?”她身邊的高手無數,從陸琛的侍衛長開始,到弗雷,再到元帥府上下的親衛官,哪怕是軍校的軍官都沒有看出來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金斯?坎普忽然頓了一瞬,既然她不願意聽他解釋,那便罷了,他直話直說也好:“你在軍校,只和我真正動了真格。”後來,在食堂的那一場,於她來說,怕是連身子骨都沒有真正開啟。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瞭解你的的人,不一定是最親的朋友,相反,應該是最近的敵人!

而他,並不一定是她的敵人,卻是她在軍校唯一的對手!

冷奕瑤忽然抬頭,燈影從她臉上落下,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