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使也罷,被人操控也罷,如今,“證據”是已經擺在眼前了,就差板上釘釘!

整個帝都的人,怕是誰都已經看到這樣的新聞。

關鍵在於,現在他們要如何反駁!

陸衝既然敢公開毒素是什麼,那肯定不會作假。整個皇宮內早已風聲鶴唳,失去兒子的太後現在呈半失心瘋的狀態,逮誰咬誰。更別說冷奕瑤曾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她的臉!

就連陸琛嚥下最後一口氣,也是和冷奕瑤單獨在房間,把其他人都趕了出來……。

饒是多智,埃文斯也忍不住搖頭嘆息,這出計中計,簡直設計得完美無缺。

不僅僅利用了陸琛對冷奕瑤的特殊情感,甚至把冷奕瑤四周的環境都算計在內。

這般的心思,竟然藏於宮宇之中,到現在都不露絲毫蹤跡……。

赫默眼底一片幽深。

光一個陸衝自然做不到這樣的天衣無縫。那麼,真正的兇手究竟是誰?

毒是怎麼下的?

究竟怎麼逃過那麼多皇家侍衛的眼睛?

要知道,皇帝的所有衣食住行都是經過層層審核,垂葉榕雖然有毒,可也不是沾之即死。

“叮鈴鈴”——

就在眾人陷入沉思時,房內的內線電話忽然響起,在這清晨顯得有為刺耳。

弗雷被驚了一瞬,下一刻,立馬俯身接過電話:“什麼事?”

“有人來找冷小姐。”門口的近衛官細細地打量了一眼訪客,說話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些。

這個時候,跑到元帥府來找冷小姐?

弗雷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還未來得及回答,冷奕瑤卻像是早有所料:“讓他進來。”

等那人穿過重重走廊,邁入議事廳的時候,弗雷等人終於明白,為什麼門口的侍衛官剛剛通話時,聲音那麼詭異。

昨天剛剛被爆料出來的皇帝私生子,也就是冷奕瑤血脈上僅存的舅舅——竟然在這風口浪尖上,登門造訪!

“坐。”冷奕瑤像是一點兒都不驚訝他會出現在這一樣,只淡淡地點了點頭。

目光掃了一圈房間。

可以說,除了冷奕瑤,在座的其他人都是軍界裡赫默的直系下屬。這是個特殊的圈子,非自己人不可進。他本來並不想和軍界牽扯太多,可現在的情況,他也管不了那麼多。

帝國歷史上,謀殺皇帝的罪名一旦坐實,是要受千刀萬剮之刑的!

以他對冷奕瑤的認識,她必定不會去找他,那他只能自己送上門了。

桌上的電腦頁面開啟著,只看了一眼,便挪開視線:“其他暫且不說,我只問,昨天夜裡,是你打發走所有人和陸琛密談,還是陸琛打發的人?”

這個問題問的很微妙,但只要一瞬,在座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是冷奕瑤要求眾人都離開,那麼,陸衝的一盆髒水已經蓄勢待進——冷奕瑤是專門等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故意引起毒發。

可如果是陸琛要求眾人離開的,那麼,究竟為什麼這麼巧合,偏偏是在她和陸琛私下獨處的時候,那毒深入心髒,暴斃身亡?

“是他讓其他人都離開。”冷奕瑤緩緩閉了閉眼。他那個時候,執著於一個問題——她究竟是誰?

哪怕到了最後關頭,他也將他心底的疑問藏得牢牢的,不願在外人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直到眾人都離開,他才問了那個困惑了他許久的問題。

“那麼,事情就簡單了。”語氣微微一頓,忽然露出一個森冷的笑意。“在你和陸琛獨處的那段時間,你確定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陸琛既然能忽然蘇醒,可見那毒素不是見血封喉。

可偏偏是在冷奕瑤和他獨處的時候毒發,就是為了讓她百口莫辯,毫無辯駁的可能。

那麼,很明顯了,為了促使時機準確,肯定有人誘導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