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媃是自食其果,如今下半身癱了,他們就直接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在她的身上。

那麼他們呢?

他們這幅貪婪驕縱的模樣,就沒有一絲半點的問題?

如果不是他們,當初,上帝都來“賠罪道歉”的,會是冷奕媃?

讓冷奕媃陷入魔障,對冷奕瑤産生不平衡心態的,難道不正是他們父子二人?

說到底!

不過是打著血緣的名義,進行道德綁架。

就這兩個下作的東西,也敢上趕著來找冷奕瑤算賬?

赫默冷笑著,朝弗雷擺了擺手。

後者躬身,眼底劃過一抹奇異的光。看來,這兩位,是真的引得元帥反感。

“兩位和我走一趟吧。”弗雷微笑著,慢慢走到冷魏然和冷超跪倒的地方,聲音自上而下地流出,引得他們渾身一僵。

冷奕瑤靜靜地看著,不置一詞。

好好的人話聽不懂,那就不怪別人公事公辦了。

人生在世,她最惡心的就是這種給臉不要臉。

要麼就堂堂正正的做人,骨氣硬挺地直接為冷奕媃討公道;要麼就卑躬屈膝,凡事以“利”字當頭,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一邊站在道德制高點來評判她的對錯,一邊又伸出手,想要從她身上撈好處……。

呵呵,她最厭的就是這種兩面三刀的人!

弗雷說話的聲音分明是含笑的,可冷魏然和冷超卻聽出了刺骨的寒意。

這一刻,一仰頭,對上對方黑白分明的瞳孔,以及,他身後,冷奕瑤那雙淡漠至極的神色。

那一霎那,所有的鎮定像是潮水一樣,從身上盡數褪去。

冷魏然和冷超的臉剎那間灰敗下去。

有那麼一刻,他們甚至懷疑,跟著這位元帥最親近的侍衛官離開,便再也見不得明天的太陽。

弗雷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血色褪盡,忍不住側頭微微一笑。有些人,既然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自然要讓他明白什麼叫做惜福。

冷小姐如今是元帥的底線,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只能怪自己沒長眼睛。

冷奕瑤望著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和哥哥,表情凝固,身上倏然僵直的模樣,忽然“噗嗤”一笑。

赫默無奈地看著上一刻還毫無表情、下一刻已經笑靨如花的女子,忍不住揉了揉太陽xue。她的情緒變化,總是無跡可尋,怎麼總感覺自己像是更不上她的思維。

冷奕瑤其實眼下覺得自己挺好理解的。

冷魏然發神經,突然去拿牆邊的那根高爾夫球杆,她難道就真的讓他打?

讓他去見鬼還更快點。

這種小場面,哪裡需要赫默出現?

不過,這人,在聖德高中的眼線到底是誰?

動作這麼快。她才離開元帥府多久,他就跟著過來。

該不是昨晚“登堂入室”之後,忽然改了路線吧?

她也不問弗雷到底準備把他們帶到哪裡去,反正,以她現在的看法,這完全是殺雞用牛刀,啊,不,是青龍偃月刀!

無論冷家再有錢,那也就是商界之流。在赫默這樣的強權面前,他甚至不用說一個字,便已是徹底的碾壓。

沃克從頭到尾,圍觀了全程,只覺得,自己大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