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洗澡(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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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忙碌後,兩人被拉上岸。
眾人圍成一圈,焦頭爛額。孟波親自出馬,他將人護送到路邊,打電話給振燁公司,讓他們派人來接丁惠。
寧虛便不一樣了。
他渾身溼透,打擺子的幅度,比丁惠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他運氣沒那麼好,咱們有話找他談。
洪建一臉不高興,當即拍板,除孟波陪丁惠等振燁來人。我們剩下的這波人一同護送寧虛去附近旅店開個房,衝個戰鬥澡,好方便後續討論。
洪主任是當場最大的官。
所以他的話,大家都得聽。
我們也滿口應承,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廣場,過了馬路,找了家小旅館。夜色昏暗,地上零零星星的有幾圈燈光,也孤苦伶仃的。我們這群人中,除了洪建、顧遊山和幾位主持人,連我那語文老師聞訓洋也跟來了。
洪建雖然暗示他可以不來。
但聞訓洋堅持要來。
洪建也只能苦笑。
那破旅店的老闆看到這麼多人,懶洋洋在櫃檯後伸了個懶腰,看上去還有點不太情願,他說最近查房厲害,一張身份證只能辦一張床鋪,我們這麼多人湧過去搞的跟多人運動似的,別到時候引來警察。氣得洪建直拍腦袋:“你見過這麼一大堆男的,跑來開房搞多人運動?”
老闆指指辛鈺:“這不還有個女的嗎?”
瞬時辛鈺鬧個大紅臉。
最後沒辦法,洪建做主,把寧虛的身份證扣下來,叫他上去洗澡,洗完後在大廳裡談。這旅店破歸破,老闆嘴也真賤,但他還是給我們搬來幾把椅子,方便我們在大廳裡閒聊。這椅少人多,很多人就得站著說話,我是傷員自然受到關照,咱語文老師聞訓洋是客,剛才在救寧虛上出了不少力,洪建對他很客氣,也請他坐下了。另一個能享受到殊榮的便是唯一的女性,辛鈺。
她剛剛被店老闆一通說,心裡有點不自在,扭扭捏捏的,她嘀咕道:“這不是流氓嗎?”
她是正經的高材生,播音主持專業,派遣去當娛樂主持,算是屈才了。像她這種正經的科班出身的主持人,都樂意去新聞頻道,只可惜了,全國上下就那麼幾十個臺,新聞節目也就那一百來個,終究是僧多粥少。
即使她是以筆試第一名考入中誠,也沒用。
也沒辦法,如今主持行當收窄,老員工不退休,新人沒辦法上。電視臺招人沒有定數,運氣好的年份,成為新聞界扛把子的新人,得有十幾個,這就佔了十幾個位子;運氣不好,就送個鴨蛋。
她算是命不好的。
中誠這幾年不缺新聞欄目主持人。
她考慮過去時事頻道當記者,鍛鍊幾年後再想辦法進新聞部。但目前負責時事頻道的領導是個直男,不要女的,說耽擱他們錄節目。“一個女的體力那麼弱,既不能去荒野調查偷獵,也不方便入山村替老大爺老大媽搬家。”領導說,“都給我塞三個女的了,今年怎麼樣都不要女的!”
辛鈺咬緊牙關,主動放下身姿,去了娛樂頻道。她屈意央告,八面玲瓏——可饒是如此,日子也不太好過……
就在她神遊四海時,洪建拍了她一下肩,他拿了半包煙送給旅店老闆,這是好煙。旅店老闆笑著推卻了兩下,然後接過了。
洪建就和他在大廳裡聊了起來,顧遊山也很感興趣,插了好幾句話。
但寧虛遲遲不下來,他洗澡洗得太慢了,我甚至懷疑他被洗澡水淹死了。後來,老王也無聊,和他們海侃,幾人天南海北地扯了些不相干的話,其中內容,稀奇古怪,匪夷所思,就差探討羽化而登仙了!
我那語文老師聽了,直搖頭,他有點接受不了。
洪建卻氣定神閒,直到寧虛裹著小旅店自帶的睡袍,慢吞吞下來,洪建這才打聲招呼:“那幾個受傷的,我都叫人送醫院裡去了!”
他不是詢問,而是通知。指的是寧虛帶來的,被打傷的人。
他也不是裝假,而是在給出個解決方案。寧虛估計凍狠了,沒什麼精神,無精打采地一點頭,算是瞭解了。“你剛才抱著那塊木板幹什麼?”王明後好奇地問。
這也是我好奇的。
那木板是他爺爺的棺材板?是他祖宗的?還是黃花梨的?不然怎麼看,都沒有一個小姑娘的命重要啊!“那佈景板調色完成後就塗了防水膜,那色號我也沒有,要是被沖毀了,就難以再復刻了。”寧虛說。
這解釋差點沒把我們都驚住了。
辛鈺小姐姐聽了,也驚呆了:“色號?那不是口紅嗎?”寧虛跟她解釋道:“通常人們說的色號指的是口紅色號,但我這裡是色卡號碼的簡稱,佈景板都需加以顏色,不然就是原始的一塊木板,那毫無半點美學!”寧虛唧唧歪歪的,那番敘述空洞得膚淺之極,在場所有人沒一個信他的話,就連一直在旁邊唯唯諾諾,沉默寡言的陳進,聽到這解釋,也情不自禁地抬起頭,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