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說不說?”

“這有點不太好吧?”周佑敏尷尬道,“明知道是迷信了……”

“明知道迷信,你還來害我們?”老王怒道。

“說!”我說。

“……”

“我必須知道是哪個喇嘛。”我心平氣和地說,“如果你給不出個道兒,那我只能認為你是在編謊話,到了那地步,就沒有必要再聽了……老王,把他扔下去!”

“我說、我說!”周佑敏急了。

他跟我們講了個故事。

他說得既輕快又複雜,意識流到老王撓頭。

周佑敏去年到了一趟xz。

“我在一家飯店裡認識了一個藏族小夥,他請我去xz做客,我答應下來,就從xj趕往xz。到了那裡,許多名勝古蹟自然要膜拜一番,當然我去了土司樓,也見識到轉輪藏,當然,喇嘛廟也拜訪過了。”周佑敏略帶憂鬱地說,“那就是造就今天的一切!”

周佑敏到了喇嘛廟,很是驚奇。

當地的建築很獨特,帳房、確房、幹闌式建築是主要的形式。它的顏色更豐富點,還有一些可以隨拆攜帶的簡便帳篷。

茫茫的草原啊,皚皚的雪山,以及似乎一手就能摸到的天空,道路很難走,雖然如今基礎設施建設不錯,但偶爾,有的路況不好。荒野上四處是藏獒,這種威猛的野獸如今低下高貴的頭顱,嗚嗚直叫。

原先有一段時間四下炒著藏獒的價格,令其飛速直升,當市場飽和賣不出去時,這些養狗場紛紛關閉,場主卷著支票跑了。藏獒們在養殖場裡餓得半死,它們咬破鐵絲網,衝進大荒原。

當人獨自在荒野中行駛時,是很危險的。倒不是單純是怕狼,這種野生動物常常成為某些偷獵者的目標。而沿著道路夾著尾巴小步奔跑的流浪獒群那孤獨的眼也不能消除它們存在的威脅。

周佑敏去了喇嘛廟。

喇嘛廟前的藏獒很大,也不知道多大年歲了,蹲著都比站著的人高。

它毛髮蓬鬆,舉止端莊,眼神看上去倒是可親人多了,但仍舊是骨子裡的孤獨。不知道這種狗是怎麼回事,總是一副寂寥孤獨、愛答不理的模樣。

周佑敏進了土牆院子,後面的廟的主體牆紅得讓人發驚,而金色的屋頂,黑、藍、黃、綠四種顏色的點綴,是xz的獨特色彩。他走進屋,喇嘛在等著他。

法師戴著高高的僧帽,黃色的絨毛張揚地飛著,他手持轉經桶咪嗚地不知說什麼。旁邊有一群剃著光頭的青少年,頭髮不是完全剃光,而是留下青蔥的發茬,斜披著紅袍光著腳坐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吹著樂器,進行表演。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大家都很熱情,留宿周佑敏。

周編劇也沒推卸。

他對xz的印象是雪山冰川,是茶與鹽,還有騾馬。因為海拔,他曾經也沒打算過來。到了晚間,燒起了熊熊焰火,架起了鍋,為了款待來客,他們下了一整隻羊入鍋。

周佑敏喝著說不出滋味的油茶,嚼著矮几上的各種麵點,以他的口味,並不是很能吃慣這些。更何況,這些喇嘛們最後也吃起肉來,手抓肉塊,大快朵頤,這讓他大吃一驚。直到晚飯後,那些喇嘛們又吹奏起鼓樂來,嗚嗚哇哇的,喇嘛給周佑敏遞來一碗酒。

酒比油茶好喝多了。

周佑敏眯著眼想。

他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音樂,他是個文化人,不通音樂,所以他也只勉強聽出海螺與法號的聲音。也許喝多了,他的腦子昏沉沉的,混合著藏香,他感覺整個心臟都輕飄飄起來,是那麼愉悅。最後,他進入夢鄉。

在夢中,他還依稀記得年輕時院校外面的小樹林,青嫩嫩的讓人歡喜。他還記起閃爍著光芒的高樓大廈,光芒四射,絢麗奪目。

他感受過傳統與開放、輕浮與沉重這些截然相反的特質。

無數的矛盾體共同融合在他的周遭。

周佑敏有時候挺羨慕過去,簡單、平靜,大夥兒不用絞盡腦汁、費盡心機,安安穩穩地望著今天的太陽,想著今晚的月亮過日子。

但他沉醉於如今的燈紅酒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