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三人速度著實夠可以,雖沒逮住我,但緊緊咬住我,也沒把我追丟。

就這樣,我不知道跑到一個連我也不清楚的地方。

每一個城市都有這樣一個去處。這個地方混亂骯髒、嘈雜不堪,可以說是混混的集中營。早在幾十年前,這危險之處便是臨江區,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棋牌室、桌球室、髮廊和夜總會,賣盜版光碟和書刊的,彈珠和假古董金飾,槍支和管制刀具……聽說還有好吃的包子、傳統糕點和廉價糖果,以及卡其布服裝、馬桶栓子、鍋碗瓢盆、香爐香火之類的批發市場。

自從嚴查出發之後,這些小店也逐漸消失了。

那批小販為討營生,分散在城市各個角落,消無聲息,東藏西躲。

這條汙穢不堪、掛著五顏六色招牌的小巷,便是那群人士殘留下的新聚集地,逼仄狹窄的小巷如同深刻的傷疤,留下磨滅不了的痛楚和回憶。

我衝進這條小巷後才注意到這些,遠遠望見潦倒破敗的磚牆和安裝有生鏽的鐵欄杆的小二樓。

雨幕中,店內響起酒鬼賭徒含糊的吵鬧聲,昏昏沉沉,笑聲震耳,頹靡不堪,望而生厭。有些酗酒的傢伙如同行屍走肉般,在小巷裡淋雨。

我不再遲疑,衝進去,用肩膀擠開人群,繞到小巷更深處。我混在這群小混混中,這太容易了,裝作和他們一般,背靠著牆,身體向下滑倒,低著頭,宛若一個十足的酒鬼。

“媽的,那小子跑哪了?!”

“鬼知道!”

“這什麼地盤?”

“鬼地盤!”

追來的三人一時半會分不清局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他們看來,這麼多人聚集在此處,個個也不像正常人,實在怪異。乍看下去,的確有點發憷。為首的那位花臂為衝面子,硬著頭皮往裡走。

他撞到一個搖搖擺擺的醉漢,對方呻吟一聲,撲通一下栽倒在爛泥中,面朝下,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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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臂嚇了一大跳,朝後退了一步,死死盯著他,可醉漢像是死了般,兀自不動。旁邊的小弟見了,衝過來,用腳把他翻過個,對著他的面孔看了一下,痛罵一聲:“媽的,喝死算了!”

說罷,似仍有不滿足地補上幾腳,花臂大哥忙拉住小弟:“算了……”

小弟仍想逞能,腳下更用力了。

花臂大哥說:“這地盤有點詭異,不知道是誰的盤口,我們就是為逮住那小子,若是打攪了不該打攪的人,那便麻煩了!”

他望著雨中泥濘的小巷,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旁邊小弟聽了這話,這才收腳,他悻悻地朝地面上啐了一口。旁邊另有一小弟道:“彪哥,那小子不就是個拍電影的,得罪誰了啊?”

我一聽,來了精神,仔細聆聽回答。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然而那花臂大哥只是說道:“不該問的,別問!”

我心裡一下子炸了,心想,那小弟說得沒錯,我就是個拍電影的,怎麼就得罪社會人士了啊?難不成真是徐英鵬找的人?

那小弟雖然也有同樣疑惑,可礙於老大的情面,自然不敢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