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致知說完故事,一拍我的後背,笑道:“走!快來吧,我今天和蔣文龍約好在東風外頭吃飯,你也許久沒見他吧!”

我上次見到蔣文龍,還是在唐仲夕的婚禮上。

當時那一幕讓我難以忘懷,那個女模特和他有著非同一般、不可告人的關係,而我只能裝作看不見。

廖致知忽然提到他,我又禁不住想起這事。

聽了話,我乾笑兩聲。

“你先到化妝間等我,剛才臺裡有事找我,我跟編導說兩聲!”廖致知看看錶,“我們很久沒見面了,龍哥最近總打電話給我,要我叫你出來約一面……一直忙不開,這下可好!”

說罷,笑著拍拍我的後背。

我心知肚明。

為什麼急著見我?

還不是我和杜亞的那層關係!

百盛電視臺和亞麗公司的聯絡,也不是一兩天的了。

他當年因老婆生病和中誠電視臺鬧矛盾,便跳槽到那裡去了。

在哪裡打工,不看領導臉色?

最近《射鵰》大火,無關觀眾只在乎影視劇好不好看,他們這些有腦子的人,腦筋就歪了……總聯想到其他方面去。

這不,就主動託廖致知,叫我吃頓飯了。“你是不是和杜亞是親戚?”這問題,我都替他想好了。

“……其實最近這麼問的人,有點多啊!”我心中惋惜。

應廖致知請求,我來到化妝間等他。東風電視臺又大,化妝間數量不勝列舉。我因只稍作等待,就近選了一個。

稍坐兩分鐘,忽然有人進門:“誰?現在什麼人都能進來了?”

語氣囂張跋扈,極度厭煩。

我抬頭一望。那人油光臉龐,兩腮耷拉,一臉不耐煩:“出去!”

我不動聲色,巍然不動。

那人厭惡地一撇臉,抄起梳妝檯的一本雜誌,朝我劈頭蓋臉地砸來。

我反手抓住椅子,擋了一下,然後將椅子往他那裡扔去。

“啊!”那人一聲驚叫。

接著房門大開,一個員工進來:“怎麼了?”

“他先動手的!”我指著先前的人說道。

那個朝我扔雜誌的人,叫單毅,是個主持人。

我對他品性也沒多驚訝。

做我們這行的,也知曉,很多人舞臺上下迥然不同,全然不是同一種人。

我以前就見過這種,某藝人去地方做節目時,對著鏡頭感謝本地觀眾朋友,說,我愛你們!——一到後臺就謾罵,這地區的人沒素質云云,要不是看在某某的面上,老子才不來你這破地方!

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藝人,我見多了!

這年頭有品行合一的善良藝人,也有踩低捧高的惡人。看一個人如何,看他如何對窮人,對富人,逆境時如何,得意時如何……而單毅,逆境時頗有城府,隱忍不發;得意時春風滿面,大放厥詞!

我要看他囂張到何時!

“這個……”

那進門員工,顯然知曉單毅人品。他拿眼瞅著單毅。

“這小子闖入化妝間來,還有理了?”單毅指向我,滿臉狂躁。“他還動手了!動手了!”

我滿臉不可思議,不知道他是怎麼在圈子裡混了十來年的。

“這你化妝間?現在東風條件這麼好了?主持人都單獨安排化妝間了?”我反問道。

“關你什麼事?!”

“對,正是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