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淚流滿面。

……

幾乎怪誕了。

葉成受到感染了。

他們那家蕭疏林雜誌社最近和朱實開戰鬧得厲害,其中有個叫褚星的,和趙一河喝了次酒。回來後痛罵。

葉成一下子受不了,他太同情趙一河了,便去趙一河家門口,與那些網紅媒體吵架。吵到後來,他找了根繩子,把自己吊在雜誌社二樓的窗戶欄杆處,褚星那天去加班,夜晚星星點點,他無意中眼睛往上一掃,看到了正在往自己脖子上套繩索的葉成,嚇得當即大喊大叫,跑上去把他放下來。

“你怎麼了?”褚星小心翼翼問他道。

“以死抗爭!”葉成說。

“……”

“我要用我的死亡來證明,趙一河導演是好人!”葉成的眼珠子凸出,他大聲嚷嚷,“我要用死亡警醒世人!”

他終究是沒有死成。

因為褚星打電話給我,他聽蕭老闆說過,葉成借給我一段時間。出於體型差異,褚星沒多花幾秒鐘,就將葉成按倒在地,抽出他準備上吊的繩子,將他反綁。

然後褚星從他口袋中摸出手機,找到了我的聯絡方式。

“你快來吧!”褚星解釋完這話,就招呼我。

我過去後,就看到這麼一幕場景,葉成趴在地面上,兩隻眼睛大得出神。他的手指關節和膝關節也圓圓的,凸出了表面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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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星在他旁邊坐著,一臉煩躁地抽菸,他跟我道:“人領走吧!”

我答應一聲,就要上前給葉成解綁。褚星攔著我:“你不怕他惹事?”

“啊?”

“再上吊自殺?”褚星見我不理解,伸手比劃了一下,“又要以性命自證清白?還是他人的清白?”

褚星說:“我拉你來,不是為了別的,你現在放了他,等沒人的時候,他自己又死了。我不可能成天跟著他,你也不可能,所以,我們得要找個機會,必須把他心結給解了!”

我想了想,覺得褚星擔心得有道理,便先暫緩手上的活計。

“葉成啊,跟你分析個事!”我語重心長地說。

葉成敏感又神經質地盯了我一眼。

“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談過你的想法。”我提醒他道,“關於小說家與編劇的區別的。”

葉成想了一會兒,脖頸用力向下一甩,點點頭。

他承認這點。

我心想,承認這點就好辦。

我忖度著用詞,緩慢說道:“你說過,小說家寫作時,得要當自己是瘋子!”

葉成:“恩。”

我說:“你還說過,編劇創作時,得把觀眾當成瘋子!”

葉成:“對,我是說過。”

褚星瞠目結舌地盯著我們,他摸摸腦袋,結果被菸頭燙了一下,抖得身體往上一跳。他說,他沒想到,我們在談這麼複雜高深的哲學問題。

“你要理解,你現在處在一個由小說家到編劇的身份轉換變化的過程,你明白嗎?”我語重心長道。

葉成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可我還是想當小說家!”他補充道。

“我明白。”我飛快地說,“但做事得要有始有終,你現在是編劇,對不對?”

葉成點點頭。

“所以,暫時得要以編劇的身份行動,遵循編劇的原則,對不對?”我繼續提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