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臨時改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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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導播這玩意主要一靠經驗,二靠手感。
我回到家中,拿著李為迎塞給我的各類原始錄影帶反覆觀摩,不得不說,這對我大有裨益。
最初,我在腦海裡只是模擬該切怎樣的鏡頭,節奏掌握得怎樣。後來卻逐漸沉溺節目之中,它的風格在日積月累地發生變化。
開始是繁冗沉重的道德禮節,後期不顧生死的開拓進取,再到當代現實主義及笑話段子,場景飛速轉變,價值融合激發,鏡頭切換的形式也發生變化。
其實這也挺有意思的。
《圍爐夜談》不比其他節目,因為年歲長,電視臺在改變形式時,小心謹慎,什麼樣的畫面能大刀闊斧,什麼時候只能小修小改,從畫面中就能看出導播和節目組的考量。
我守在電視螢幕前,拖動遙控器觀看。不知道看了多久,看累了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了就繼續看。因為時間緊迫,也沒工夫燒菜做飯了,這幾日全是靠泡麵和外賣硬撐著的,昏天黑地,晝夜不分。直到廖致知打電話來,邀我去看望崔白夜老爺子,我這才起身,直到這時,我已經有十八個小時未眠了。
廖致知看著我頂著個黑眼圈,也嚇了一跳,連問我:“出什麼事了?”
“看錄影!”
“……”
“我以前壓根沒搞過這行!”我禁不住有些抱怨,想著李為迎真是趕鴨子上架!
我們一路來到醫院病房。崔白夜老爺子的精神頭很好。這一天是除夕,我還是在廖致知與他的對話中獲知我之後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崔白夜雖然有一把年紀了,但他態度恭謹,儒雅睿智,見到我們後很客氣,當時坐在病床上掛水。
“哎呀,這怎麼啦?不是說初四才動手術嗎?”廖致知一見,滿是擔心地問。
“不要緊,有點炎症。”老爺子笑了,他半靠在床上,蓋著白色的醫用被子。聽他女兒數叨,說有個小護士是老爺子的忠實粉絲,擔心老人手亂動,還用藥盒在下面墊著,用膠帶綁在上面固定住。還指給我們看。
這在現在也不常見了,因為如今醫用膠布大多是板狀的,按張數來算錢。可這顯然是老一套的卷裝醫用封包膠帶,才能裁那麼長的一條,多餘出來,用來固定。
“住院部很常見!”崔白夜的女兒說。
我點點頭。“你們盡力地放開手腳!我不拘束你們,你們想拍什麼,覺得什麼好,那就去拍!”這時候,崔白夜又說話了,他的聲音縹緲地傳過來,他有點篤定,認真地在表述他的觀點。
“哎呀,老爺子這說什麼呢?那麼多觀眾四十年一直守在電視機前,我們會尊重原先風格……”廖致知還在客氣。
“不必客氣!”崔白夜搖搖頭,他長吁短嘆,“《圍爐夜談》是歷史,可歷史也在你們的腳下。”
說完這句話,他笑了一下,擺擺手。
崔白夜的女兒忙站起身,說老爺子需要休息了,對不住,就要送客。
廖致知看這樣的場景,也不好多說什麼,當即邀著我一起出門。
我準備回去補個覺,正巧聽到崔白夜的二兒子在門外抱怨,他覺得崔白夜在除夕住院的決定太不忌諱了,結果和他妹妹吵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陸續又來了一些探病的人,大多數是中誠電視臺的,另外有黃大剛黃記者,以及段必勝。我看到段必勝很吃驚,他卻說:“崔老爺子就住在我家隔壁……”
我:“……”
我只能感嘆世界真小!
兩廂又客套幾句,電視臺那邊來電話,叫我和廖致知回去一趟。我們只能藉故脫身,出了門,我們一路商討。
廖致知看我疲憊,問我最近怎麼樣。我把情況說了,他聽後,忍不住仰頭唏噓。我自覺不會有多大麻煩,錄影帶看過很多次了,以前有過拍攝經驗,心中或多或少有點底數。
“而且中誠導播廳的員工挺多,懂行的也不少,多多請教,總有用。”我說道。
“唉,就怕別人不教!”廖致知給我打預防針。
“總不至於太壞!”我不以為然,“而且機位都有固定的,先把拉片做好,按順序慢慢來!昨天我瞭解了一下,都是老攝像,基本不會有廢棄鏡頭,可以彌補的機會很大。”我接著發笑:“大不了就是放送事故嘛!這年頭的放送事故哪裡少了?讓觀眾們知道,世界上不是處處都有完美的大結局!”
廖致知見我如此,笑著搖搖頭。
我們走進電視臺後,有員工著急地迎上來,跟我們道:“藍玲小姐來了!”
廖致知面露驚詫,向前擺動的手也忽然停止了:“不是後天才錄她的節目?”
“聽說是她臨時有事,要先參演一個地方臺的活動,兩邊時間不太對得上!所以她的意思就是今天先把彩排給進行了,等大後天來,直接正式錄播!”
“哎呀,臨時有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