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電視臺的稽核（上）(第2/3頁)

聞訓洋聽到我的話，心情舒坦點了，他以為我認慫了，一招手，叫我離開，接著翹起蘭花指和我們班主任說年長開會的事。

之後就是開學，我們又陷入緊張的學習中。因為動畫劇本完成，分工也很明確，動畫製作不比演員演出，出的么蛾子不知道少多少，所以也比較清閒點。反正畫不是我畫，審也不是我審，就起一個聯絡監督作用。

肖川職業病使然，天天待在辦公室裡催稿，我只要兩三天聯絡一趟，看看進度怎樣，有沒有需要修改返工的。日子要比之前清閒點。

“這日子太痛快了！”我說。

“沒錯，要不以後也做動畫吧？”老王說。

“沒市場，沒錢！”我說。

“……”

“動畫市場多大？影視行當市場多大？”我反問老王。

“……”

“成本也不是一回事！”

只要市場夠大，爛的，都能捧成好的。“……自己拍，自己頒獎。”我說，“就有人捧了。”

“動畫界也可以頒獎啊！”老王說。

“沒人看獎項啊！”我說。

其實獎項是給圈裡劇組領導看的，好挑選可用人才。可觀眾不理解啊，特別是那些追星族，成天拿著獎項控評。

演員拿了獎，方便騙導演騙製片騙廣告商代言商；導演拿了獎方便騙投資騙出品騙輿論宣傳——網民們跟著起鬨，有什麼好處可拿？

時值四月，動畫組終於把六十集的作品完成了。

工作組照例彙報工作，進行內審。

只要領導拍板同意了，其實複審那邊也挺容易的。電視臺嘛，再加上這又不是什麼奇奇怪怪、愛打擦邊球的影視劇。

稽核在一家有投影的辦公室。

那一天陽光明媚，幾乎見不到雲彩，光芒穿過層層樹冠，打在玻璃上。陽光反射得人眼睛發花，工作助理走到窗前，拉上厚厚的窗簾。

到了下午，人員陸陸續續進來。

他們無精打采的，垂頭喪氣，昏昏欲睡，本是最散漫的日子，結果被人拉過來稽核，誰能忍受得了？

忽然，一陣騷動，郭臺緩步進門，原本嗡嗡的嘈雜聲陡然消失，空間中瀰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靜謐。所有人都望著郭臺，臉上顯露出那番驚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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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想到，一部動畫的內部稽核。

郭臺還會來！

郭臺只裝作不知，他年齡大了，蟄伏的、擺弄獠牙的，他都看多了，他沒心情管，只想再捱過這四五年，好退休休養。

他緩步朝座位走來，旋即坐下，他朝我和老王招招手，叫我們坐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