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豐以後還讀研吧?”媽媽問。

“讀!肯定讀!”大姨咬牙,“只要他肯學,博士生都讀下去!我和他爸爸算不上有本事的人,但辛苦一輩子,就是為了這麼個兒子。只要他好,那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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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勸她也要為自己考慮,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給兒子。大姨搖搖頭,臉上泛出傲慢又慈愛的神情,她的眼神堅定無比。我大姨和我媽價值觀很不一樣,兩人過去沒少有矛盾,但大姨個性要強,所以總能在爭執中佔上風。

兩人話題不知不覺就轉到外公的病上,說了兩句,兩人同時望了我一眼。這兩位做母親的,都有一個毛病,就是覺得像這一類問題,還是向孩子避諱點好,所以齊齊止住聲。

“你去附近逛逛吧!”媽媽對我說。

“沒錯!”大姨說,“我和你媽年齡大了,走不太動路,後面也就不逛了!你還年輕,可以多走走,算見見世面!”說罷,拳頭在腳踝上捶了兩捶,顯然是告訴我腿腳痠痛。

我答應一聲,就朝後院走去。

我知道她倆有話要說。我外公生病的事,我媽就跟我提了一茬子,我爸倒是不避諱我,私下找我談了幾句,叫我做好心理準備。

他的意思就是老人年齡這麼大了,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我也不是傻子,一般發燒感冒什麼的,也不至於多這麼一嘴,說這些安撫人心的話。

其實,我對這事還是挺看輕的。

倒不是穿越這問題——我有這世界的情感。主要記憶裡不太和外公親近,小時候他更偏心表哥一點,雖然嘴裡不承認。平時接送不說,每逢暑假寒假,總要去表哥家照顧他,零食也不曾少過。這些待遇是我沒有的。

大姨和媽媽顯然不想我待在旁邊,我只能往後走。

出了院門,旁邊就是古松。一群人在樹枝上掛紅綢,不少神態虔誠,專注禱告的。

一些大人愁容滿面,小孩子在樹旁嬉鬧,吵吵鬧鬧的。幾聲大人的斷喝聲,仍然制止不了他們。

我滿心苦惱,也不知該往哪裡去。正杵在門邊,一個捧著果點的小沙彌對我瞪眼,顯然是因為,我擋道了。沒辦法,我只能把身體欠一欠,讓出路來。那小沙彌滿臉不高興地穿過月洞門去了。

我只能又往外走。恍恍惚惚間,來到一個雕花視窗,正發著呆,裡面忽然一叫:“你到底買不買?”

我心裡一驚,原來是個賣籤的。

這寺廟以前沒這麼紅火,我小時候來過,也是大姨他們帶著的。沒辦法,寺廟也要生活,為了吸引遊客,他們開始搞解籤活動,這沒少被多管閒事的大爺大媽們舉報,說是封建迷信。那值班的有回下班回家,被熱心上頭的青年壯漢揪住,迎頭一頓痛打,這事還上過都市新聞,所以後來都偷偷摸摸搞。

現在,十年一過,竟然光明正大了!

我硬著頭皮打算來一句不買,可一轉頭,嚇了一跳,原來後面還排起隊來。還有人不住催促:“快點,別浪費別人時間啊!”

這樣一來,反而不好不買了,只能問多少錢。

“二十!”賣籤的人說。

沒辦法,給了二十。

我在賣籤的人示意下,拿起籤筒,隨意擺了兩下,籤筒被搖晃得刷刷作響,一根長長的籤條從圓孔中蹦出,一跳跳得老高,蹦離了桌面,唰的一響,砸到石階的邊緣,於是又是一跳,終在庭院的石磚上停穩。

賣籤的不高興,嚷道:“勁使大了!”

沒辦法。我連忙放下籤筒,幾步跳到庭院,眾人皆是大笑,我也不理。兌換了紙籤,匆匆忙忙離開。到了沒人的地方,開啟一看,只見黑體簽名,楷體籤詩,端正寫著:“第十七籤王省就親。籤詩:才子遇佳人,紅霞映碧波;文書今日至,凡事起榮華。詩解:枯樹生枝,一牛二尾。”

這籤文詰屈聱牙,莫名其妙。我似懂非懂,終是難懂,只能悻悻收回目光,心想,這籤文誰看得懂啊!不能說,就這麼塞給我張紙條,就算完事了!這顯然,不管用啊!

我心想,還是得要講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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