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做了記錄,和藹可親地問我們:“暑假?放假了?”

“對對。”

“那回吧!路上注意點安全!”

我和老王忙不迭答應著,出門沒多久,包陽陽追上來,還頂著他那陰陽頭:“我我、我跟你們一起走!”

老王看他都快哭了,勸他趕緊找個理髮店修飾了一下,還專門陪他走了一截。人家理髮師見他這髮型,瞠目結舌,惶恐極了。他拿出剪刀,小聲嘀咕:“這麼弄,不好剪啊?”

他最後又拿了個推子,幫包陽陽理了個平頭。

老王看他出來,同情他:“放心吧,附近有監控,很快就能幫你把壞人給抓起來。”

“那監控是壞的。”

“啊?”

“我說那監控是壞的。”包陽陽稍微抬高了點嗓音,但看上去還是很唯唯諾諾,說話含混不清,“我前幾天出工,陪錄製組調查過這個事,之前發生了一處車禍,做調查時發現的……”他說話越來越小,幾乎聽不清了。

“啊,你幹什麼的?”

“攝像師。”包陽陽說。

王明後瞬間同情他。

別看是攝像師,其實錄制節目時,誰都能瞧不起他。別人客氣一點,喊攝像老師,不客氣點,就嚷你把我拍圓了點,和個蘋果似的,不行,你必須給我重拍!他們這麼嚷著,似乎就能把他們拍成梨似的。

這尷尬處境造就攝像師的生存很艱難。

但往好處想,他們總比燈光好,至少攝像師還能回懟一句,你們別碰儀器,碰壞了,你賠不起!這一套對付帶孩子的熊家長極度有用,孩子管不管得住另說,錢是賠不起的嘛!誰知道這儀器幾萬幾十萬的?

包陽陽剛剛走上工作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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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吼人,不會演戲,不會使壞,他不清楚這社會中有很多事憑藉心平氣和與講道理的商討,是不可能成功的,即使這事再正確不過。“謝謝。”包陽陽付了理髮錢,規規矩矩走出來。王明後看他如此,有點心煩,叮囑他道:“以後小心點。”

“好。”

“那些人不會以後還找你麻煩吧?”老王問。

“我不知道。”

“……也是,你個性太懦弱了。”王明後嘆口氣,“遇到事了,直接把刀一拍,看他們還怕不怕!”包陽陽聽了,怯生生道:“那就該進去了。”

“……也是。”

“而且我身上沒帶刀。”

“……”

“你帶了嗎?”包陽陽又問。

“誰隨身帶這玩意兒了?”王明後不屑地說。

“閻葉。”包陽陽說。

我心想不能把普通人與混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