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額……關老師,我叫陳禹思,你還記得吧?”陳禹思看著床上明顯比她小個幾歲的人。

“陳醫生,叫我之洲就好。”關之洲點了點頭。

“你也不用叫我陳醫生,叫我禹思吧。”陳禹思坐在床邊,床頭是陳瑾丞特地去買的康乃馨,花瓣上還沾著水珠。

“花挺好看的。”陳禹思指了指床頭的花。

“誒?”關之洲似乎現在才注意到他的床頭多了一束花,插在花瓶裡,他動了動手指,“他真的很喜歡買花。”

一看就知道是陳瑾丞做的。

“我哥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你多擔待一點……他平時也挺蠢的,老是做些讓人意料之外的事情。”陳禹思摸了摸鼻子。

“第一次?”關之洲挑了挑眉。

“第……第二次?”陳禹思馬上改口,還說陳瑾丞蠢,她突然覺得自己也有點蠢。

“沒事。”關之洲笑了笑,“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這個……”陳禹思神色複雜,“我哥說你不要再去教會學校教書了,不安全。”

“嗯。”關之洲應了一聲,“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等傷好了吧。”陳禹思含糊道。

“好。“關之洲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嫂……之洲,你對我哥好一點,他其實挺脆弱的。”陳禹思說。

“嗯,我知道。”

“別看他這麼大一個人了,實際上還是個小孩子。”

“嗯,我也知道。”

陳禹思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了,她覺得自己知道的事情關之洲應該都知道,正巧小護士敲門叫她過去看其他病人,她就借機走了。

關之洲跟陳禹思道了再見,窗外偶有鳥兒飛過,帶著幾片葉兒,消失在窗沿。

起風了。

教會學校的人來看關之洲,關之洲就敷衍地應著。

他們面帶歉意:“關老師,他們強行要帶你走,我們也留不住啊。”

關之洲說:“嗯。”

究竟是誰把事情捅出去的,他追究不了,也懶得追究了。

這個教會學校,他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而陳瑾丞代替他,給了那位老師一個警告。

把關之洲送進警備廳的代價,就是他永遠失去了一隻手。

當然,這件事情沒有讓關之洲知道。

陳瑾丞做完一切之後,每天都跑到醫院獻殷勤,給他削水果吃,給他帶蘇珞煲的湯。

蘇珞也來看過關之洲一次,順便嫌棄了一下陳瑾丞削的蘋果,坑坑窪窪,最後實在看不下去自己接過刀給關之洲削了一個蘋果,把核去了,切成小塊放在碟子裡。

陳瑾丞驚嘆道:“不愧是當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