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關之洲旁邊,把他抱起來,往審訊室外走去。

周源來的時候,剛好看著陳瑾丞抱著關之洲出門。

周源眼神詢問了一下楊憲章,楊憲章一臉苦笑,他也只是聽從上級命令啊。

陳禹思收到池樹的訊息之後,就一直在醫院等著陳瑾丞把人送過來。

她仔細檢查了之後,確定關之洲只有外傷,給他處理了之後,陳瑾丞一直坐在床邊等他醒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之洲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陳瑾丞看著他睜開眼,居然有一種劫後生還的感覺。

他拉著關之洲的手:“之洲,對不起。”

他害了顧善,又差點害了關之洲。

“不是你的錯。”關之洲的聲音略帶沙啞,陳禹思遞給他一杯水,讓他慢著點喝。

他喝了半杯水之後,嗓子終於好受了一點,又繼續說:“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不用道歉。”

他不知道陳瑾丞是怎麼把他帶出來的,不過他被稱作是共軍奸細,陳瑾丞一定花了不少力氣。

“謝謝。”

陳瑾丞聽到關之洲道謝,他咳了一聲:“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把你帶出來的嗎?”

“我問了你會說嗎?”關之洲笑了笑。

“會,我巴不得全滬城的人都知道。”陳瑾丞深情地看著他,“我說,你是我內人,我的內人如果是共軍奸細,那我呢?”

“……”如果可以,關之洲真想收回剛剛的那句話。

他寧願自己不知道,也好過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這句話。

“陳瑾丞。”關之洲面色複雜。

他沒有叫他陳軍座,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陳瑾丞看了一眼陳禹思,陳禹思很自覺地走了,順便扯上了在門口偷聽的池樹:“走了,還聽。”

“有什麼不能聽的嗎?”池樹摸了摸腦袋。

“不能聽。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去偷聽。”陳禹思拖著他就走。

“什麼啊,關老師比我小,他怎麼就能算是大人了?”

“人家心智比你成熟,懂嗎?”陳禹思幽幽地說。

“好了,你說吧。”病房裡只剩下了他和關之洲。

“陳瑾丞,我是個教書先生,不會拿槍,不會肉搏,一旦被抓,就一定是你的累贅,我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你不會成為這樣的人。”陳瑾丞從自己的腰間摸出那把□□,拉過關之洲的手,把槍放在他的手心裡,“我可以教你拿槍,教你肉搏,教你所有我會的東西,你不會成為我的累贅。如果你不習慣用這個,我還可以教你其他的槍械,勃朗寧怎麼樣,不過我覺得45式好用一點……”

關之洲嘆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陳瑾丞目光灼灼,關之洲覺得自己的臉上快要被他的視線燙傷。

“我從來沒有怕過,你知道我為什麼放棄陳家少爺不做,要去上戰場嗎?”

關之洲思索了幾分鐘:“難道不是為了讓自己沒有緬懷亡人的時間?”

“不,是為了有能力,保護你。”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可笑,陳瑾丞軍功拿到手軟的時候,關之洲不過是個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