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之洲不會開車,就一直陪著他坐在江邊,吹著江風,祈禱著陳瑾丞能夠早點醒酒,不然他可能要在江邊上過夜了。

“顧善……”陳瑾丞突然湊過來親他的嘴唇,關之洲沒料到他會突然來親他,躲閃不急,被他親了個正著。

在親吻的時候念別人的名字,是大忌。

關之洲猛地把陳瑾丞推開,他抬手擦了擦嘴唇,瞪著陳瑾丞:“你看清楚我是誰!”

“你是顧善……”陳瑾丞說,“不……顧善已經死了……他死了……死了啊……”

“你是……我的之洲。”陳瑾丞因為醉酒微眯著眼,半晌,看清了面前的人,又把人按在懷裡,親了下去。

感受到舌頭在自己的口腔內橫沖直撞,關之洲疏於鍛煉,根本沒辦法推開面前喝醉了還力大無窮的陳瑾丞,只能讓他親到自己松開他。

關之洲在陳瑾丞懷裡微微喘著氣,看著陳瑾丞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心想自己剛剛就應該狠狠咬他一口。

於是陳瑾丞再次親上來的時候,他這樣做了。

唇舌傳來的痛意刺激著陳瑾丞的神經,他打了個顫,彷彿宿醉的人終於清醒,一把放開了關之洲。

他侷促著說:“對不起……喝醉了。”

“我知道。”關之洲從他懷裡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醒了就走吧,池樹擔心你很久了。”

池樹把關之洲送到江邊來就走了,軍政廳還有事情需要他去處理,陳瑾丞不在,他可不能閑著。

陳瑾丞喝多了,沒敢開車,又跟關之洲一路散步散了回去。

之前受過刺激酒醒了大半,但畢竟是喝了酒,如果是他一個人,他肯定就開車回去了,但是還有個關之洲,萬一出點意外,就是一車兩命了。

“之洲,你覺得我的選擇正確嗎。”陳瑾丞問他。

“什麼選擇?”關之洲也問他。

“……”陳瑾丞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豐功偉績,關之洲不知道。他在沙場大殺四方的時候,關之洲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哪會去關心哪裡哪裡打了勝仗呢?

但是關之洲很快又說:“你循著自己的內心去做的選擇,一定是正確的。”

“我相信,陳軍座,不會做對人民有害的事情。”

關之洲滿眼寫著對他的信任。

陳瑾丞發自內心地笑了笑:“是啊,陳瑾丞不會做對人民有害的事情。”

這是他,對著天空,對著大地,對著顧善,對著軍章,發過誓的。

已經發生的事情他無法阻止,但是未來發生的事情,他必須去出一份力。

陳瑾丞帶著嘴角的傷回到蘇家的時候,蘇珞看著他盯了半晌:“你們那啥……能不能稍微注意一點。”

“沒有的事。”陳瑾丞拿手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血液已經幹涸,他只能摸到一個微微的凸起,“喝醉了,不小心弄到了。”

“陳瑾丞,你這個人一喝醉就喜歡去招惹別人。”蘇珞板著臉。

哪有……明明是他送上門來給我招惹,兩次都是,陳瑾丞在心裡說。

他上去找蘇滄海的時候,蘇滄海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