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裡掏出槍,把保險鈕推開,隨時準備開槍。

陳瑾丞貼著牆小心翼翼地走著,盡量不發出聲音,他看到前面有一間屋子還亮著燈,那人剛好出來倒水,他拿槍頂著人的後腰,推著他進了屋子。

關上門之後,他立馬熄了面前的燈,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裡面。

被他威脅的人整個身體都繃緊,他能感覺到自己身後的東西不是刀子,而是其他的東西。

他想到了兩年前,同樣有個人用東西抵著他的後腰,威脅他不要暴露自己。

那後腰上的,應該又是槍吧。

陳瑾丞感受到了他想要往後摸的手,槍往前:“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不敢保證你還有沒有命見到明天的太陽。”

這個聲音,這個語氣,就算是壓低了聲音,有快兩年的時間沒有聽到了,他還是認出來了。

“陳瑾丞。”他平靜地說出來這三個字,要是之前還是緊張,那他現在倒是根本不怕了,身後這個人是不會殺他的,他篤定這一點。

陳瑾丞聽到面前的人喊他的名字,但是聲音又很陌生。

他沒有移開槍口,耳朵貼著門去聽著外面的動靜。

關之洲看到他沒有說話,以為自己猜錯了,他轉過頭,想去看清面前的人的臉,但是屋裡太黑了,他根本看不見,只能大概知道他在聽外面的動靜。

陳瑾丞和池樹是分開走的,追殺他的人估計也會分開走。

這間屋子在一個轉角,他們應該不知道之前亮著燈,而這一條街的人都早睡,沒有一家一戶是亮著燈的,這倒是給了陳瑾丞方便。

他聽著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他豎著耳朵去聽,大概聽到他們在說繼續往前追,他手受傷了肯定跑不遠。

陳瑾丞鬆了口氣,把槍移開:“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關之洲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關之洲。”

他感受到後面的人身體僵住了,他轉過身,笑了笑,也不知道面前的人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開口說:“好久不見,陳軍座。”

有些人,註定是要再遇見的。

比如他和關之洲。

他們坐在黑暗的屋子裡,月亮的光很淡,不足以照亮整個屋子,只能看到面的人的輪廓。

陳瑾丞咳了咳:“每次都是以這種方式見到你,真是非常抱歉。”

關之洲輕聲笑道:“所以我猜到是你了。”

關之洲的聲音跟兩年前有了一點變化,之前的聲音如果說還帶著一絲稚嫩,現在已經沒有了那點稚嫩,他剛聽到的時候沒有聽出來。

陳瑾丞回憶了一下上次的情況,確實也差不多,劇情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差別,如果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關之洲上次在洗澡,這次沒有洗澡。

陳瑾丞遺憾地嘆了口氣。

關之洲不知道他嘆氣的原因,換了個話題:“那我現在可以開燈了嗎?”

“再等等吧。”陳瑾丞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我怕那些人會再回來。”

關之洲說:“你怎麼老是被人追殺,明明是滬城的一把手……”

“我的命貴著呢,成千上萬的人盼著我死。”陳瑾丞突然湊近關之洲,“你呢?”

“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