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士被他搖晃的厲害,說不出來話,他忙說:“別搖了軍座……”陳瑾丞放開他,小將士喘了口氣,“有人說,在碼頭看到過他,看描述有點像你說的那個人。”

聽到碼頭兩個字,陳瑾丞一下子就冷靜了。

不應該用冷靜形容,應該是——絕望。

他,是出國,是不想再見到自己了嗎?

關之洲的話,原來都是在騙自己。

而他,還心甘情願被他騙。

陳瑾丞,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子啊。

小將士感受到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冷,打了個寒噤,今年冬天也沒有這麼冷吧。

蔣小芳嫁給何昱明之後,將何昱明盯得死死的,何昱明一旦有什麼動靜全部告訴了池樹。

最開始,何昱明還聽從南京政府對他的安排,後來,日本人想對滬城下手,但是無奈陳瑾丞是他們動不了的人物,他們也把目標放在了何昱明身上。

何昱明明面上還是順從南京政府,背地裡偷偷跟日本人做交易,甚至想跟日本人合作,除去陳瑾丞。

陳瑾丞一個月遇到了兩次暗殺,臨近過年,讓蘇珞總是憂心忡忡。

“瑾丞,你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蘇珞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之前是蘇滄海,現在是陳瑾丞。

陳瑾丞倒不是第一次被人下手,之前的人都很小心,總是在他外出的時候製造麻煩,現在的人直接來了蘇家,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誰。

“沒什麼。”陳瑾丞淡淡地說,“一群蝦蟹,翻不起什麼浪。”

蘇滄海畢竟也是個久經沙場的人,他的防範意識倒是很足,這些人根本沒辦法突破蘇家來威脅到他,陳瑾丞去檢視了一下殺手的身份,跟上次一樣,又是日本人。

他陳瑾丞如果要說跟日本人有什麼交集,那隻能是在東三省讓張學良投奔國軍的時候,然而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出面,根本找不到他頭上來。

滬城沒有日本勢力,突然出現了這麼多日本人,怕是……

陳瑾丞的右手用力握拳,指甲嵌進肉裡也渾然不覺:“英國和法國佬不至於去跟日本人合作,那隻能是中國人了。”

池樹把陳瑾丞的話帶給了蔣小芳,蔣小芳偷偷觀察了一段時間,還真的讓她發現了何昱明跟日本人有非同尋常的交流。

那個日本人每次都偽裝的很好,之前蔣小芳以為是個商人,經陳瑾丞這麼一提醒,她才意識到那應該不是一般的商人,而是日本軍人。

蔣小芳發現何昱明跟日本人合作的證據之後,立馬告訴了池樹。

池樹講這個訊息彙報給陳瑾丞,陳瑾丞目光冷冽:“魚上鈎了,該收網了。”

何昱明如果老老實實當一條走狗,他指不定還能多留他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都快要騎到自己頭上來了,那就由不得陳瑾丞心狠了。

既然他不想過個好年,那就幹脆不要過了。

何昱明被發現死亡的時候,還睡在自己姨太太床上。

蔣小芳把池樹給他的東西偷偷下進了何昱明喝的酒裡,他晚上似乎特別高興,還喝的特別多。

蔣小芳猜測,是他跟日本人談攏了什麼生意。

池樹讓她安靜看戲就好了,陳瑾丞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清晨,一聲尖叫吵醒了督軍府的所有人,眾人湧進何昱明的房間,就看到他渾身□□躺在床上,臉色發青,已經死去多時,而昨晚上伺候他的十四姨太縮在床角,一邊顫抖一邊說著:“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