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簡單的理由,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要被槍斃?”陳瑾丞笑了笑,“看來上次跟蹤我的人,是這位不小心犯事的人做的。”

何昱明的脾性他早就摸透了,如果他就這個事情去找他,就算是他自己親自做的事情,也會推給下屬,然後把人交給陳瑾丞處理,現在人已經死了,他再去找何昱明就沒有意義了。

何昱明要麼會說不是他做的,要麼會說下屬不經過他的同意私自去跟蹤,他阻攔無效。

陳瑾丞的眸子暗了暗:“何昱明既然大張旗鼓地槍斃一個人,肯定已經想好了應對我的方式。”敵不動,我不動。

他要等,等何昱明自己露出馬腳,把破綻送到他跟前來。

“軍座,上次名單的事情,要怎麼處理?”池樹問。

陳瑾丞想了想:“他們既然想塞人進我軍政廳,那就讓他塞。”陳瑾丞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不就是想密切注視他的行蹤嗎,給他看就是了。

不就是互相安插眼線嗎,南京政府想要在他軍政廳安插眼線,難道他軍政廳就不會在南京政府安插眼線了嗎?

“何昱明這個人,其實很色的,軍座不如……”池樹附在陳瑾丞耳邊說。

離間嗎……

他摸著自己的右手,離間不是上上之策,倒也不是爛辦法。

南京政府是不可能給何昱明在滬城更多的權力的,□□不會給其他人機會,讓人來跟他平起平坐。

如果何昱明想要更多,而□□不給,那他不滿南京政府的管轄,自己內鬥,不是白讓他撿便宜?

首先,他要先讓何昱明自我膨脹。

天底下的男人,逃不開權勢、金錢、美人的誘惑,他何昱明也不例外。

池樹告訴陳瑾丞,何昱明之前對一個舞女進行騷擾,舞女不願意,他就找人把舞女的父親打了一頓,落下了病根兒,一年多了,還躺在床上。

池樹帶著陳瑾丞去找她,路上給她介紹舞女的情況:“蔣小芳,之前大華飯店舞廳的招牌,後來大華飯店倒閉了就去了別的舞廳,不過不像大華飯店那種大舞廳,賺的錢也不多,給她父親治病很困難。”

陳瑾丞看到蔣小芳的時候,倒是吃了一驚。

蔣小芳雖然滿身的風塵氣息,倒是掩不住她的美貌。怪不得何昱明幾次三番想要把人娶回家當姨太太。

“當姨太太多好,為什麼不願意?”陳瑾丞狀似隨意的問道。

蔣小芳口吻帶著一絲嘲諷:“當個被他玩膩了就被拋棄的姨太太?”

“至少你在督軍府,過的比你現在好。”

蔣小芳搖著頭:“他的姨太太聽說了何昱明對我有意,總是派人來砸我的場,還不停地騷擾我的父親,如果我真的嫁去督軍府,那我父親怎麼辦?”

女人爭寵的手段,陳瑾丞倒是沒有見過,但是聽也聽了很多。

他拿手捏著蔣小芳的下巴:“如果我給你父親治病,讓你嫁去督軍府給我當眼線呢?”

“治病?”蔣小芳的表情顯示了她內心的掙紮,她沉思了很久,深呼吸了一口氣,“你真的會給我父親治病嗎?”

“我保證。”

她咬著下嘴唇,點了點頭:“我有個條件,先治病。”

“沒問題。”陳瑾丞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