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勁松回來看到顧善居然在自己家裡,驚訝的不行,:“今天先生來授課了?”他記得沒有吧。

蘇珞笑嘻嘻地上去解釋:“我想跟顧善聊聊天,讓瑾丞特地叫他過來的。聽瑾丞說他對古典文學很有研究,正好我也喜歡這方面的書籍,就想大家一起討論討論,能夠互相促進。”這是她下午去找這兩人的時候,陳瑾丞跟她說幫忙打一下掩護,顧善身上的傷不太好讓別人知道。蘇珞表示這都是小問題,她完全能搞定。

陳瑾丞也點頭附和著。

“瑾丞這小子,也不提前跟我說一下。”陳勁松笑道。

楊曉芸也埋怨道:“我也是晚上才知道,下午都沒人跟我說。”她又讓僕人跟廚房說多添兩個菜。

下午是蘇珞在帶著幾個小孩子,楊曉芸在午睡,睡醒之後顧善已經在陳瑾丞房裡了。

顧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煩老爺和夫人了。”

“欸,不麻煩的,能跟珞珞聊得來是好事呢,珞珞跟丞丞兩個人天天在屋裡吵架,你來他倆還能安分一點。”楊曉芸笑著看他。

顧善見識過兩個人小孩子一樣的吵架方式了,他第一次看到陳瑾丞居然還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不,陳瑾丞一直都很孩子氣,只是他從來沒覺得他是個孩子,一直當這是少爺脾氣。

吃過飯陳瑾丞就把他趕回了房間裡,蘇珞也想跟過來,被陳瑾丞一句話堵回去了:“我給他上藥你也要來看?”

蘇珞輕哼一聲,扭頭就走:“你以為姑奶奶樂意去你那屋子裡?悶死人了。”

蘇珞倒是真的沒有來,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存在跟電燈泡沒什麼兩樣吧。

顧善解開衣服,看著陳瑾丞手裡的瓷瓶,皺著眉頭:“我自己上藥就行了。”

陳瑾丞一把按住他的手:“你背上的傷你怎麼上藥?還不是要我來?”

陳瑾丞沒怎麼給人上過藥,他自己受傷都是別人給他上藥,他拿著瓶子抖了小半天,不知道到底要多少的量。

顧善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說:“還是我來吧。”

陳瑾丞抓著瓶子就跑出去了,留下脫了衣服上半身光著的顧善一個人在房間裡。

不一會兒,他就聽到了蘇珞的聲音:“你求我啊?”

陳瑾丞倒是很沉得住氣:“蘇大小姐,求你教我。”

顧善看到兩個人進來,蘇珞拿過陳瑾丞手裡的瓷瓶,很自然地過來給他解開之前纏在自己身上的繃帶,一邊解著,一邊說:“你忍一忍,應該會有點疼。”

傷口已經結痂了,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蘇珞看著這滿身的傷口依然是觸目驚心。

她一邊熟練地給顧善上藥,上完藥再給他包紮好,然後轉頭看向陳瑾丞:“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剛剛那麼橫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

蘇珞跟著他就是過來幫忙給顧善上藥的,結果陳瑾丞不讓她來,她還以為陳瑾丞自己能行,結果到最後他還是跑來找她了。

陳瑾丞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他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名堂,索性不解釋了。

蘇珞上藥的時候還很貼心地吹了吹,倒是沒讓他覺得疼。

畢竟最疼的時候是挨鞭子的時候,捱打都忍過去了,上個藥有什麼不能忍的。

“蘇小姐會的東西還真不少。”顧善誇贊了一句。

蘇珞笑了笑,陳瑾丞立馬拆她臺:“她家裡有人是學醫的,她當然會這個,要是不會才是真的沒用。”

“陳瑾丞我幫你忙了你還要說我?”蘇珞隨手抄起一個東西就去打陳瑾丞,“你懂不懂什麼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啊,你求我的時候低聲下氣,我現在幫了你忙了你就又開始拽了?”

陳瑾丞趕緊從她手裡把東西奪下來,那可是鎮紙,真的打在人身上怕不是要命。

蘇珞氣呼呼地罵道:“白眼狼!”

陳瑾丞立馬改了態度:“蘇大小姐您說的對。”

蘇珞又說了他兩句,陳瑾丞不跟她互相懟了她也覺得沒意思了,她轉頭看向顧善:“晚上不要著涼了,傷口如果發炎了就去醫館,光是外敷藥可能不太頂用,要煎中藥的。”

顧善搖搖頭:“煎藥太麻煩了,只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蘇珞不是大夫,摸他的脈也摸不出來什麼,她只是跟著學了點皮毛,女孩子當個大夫也不太實際,而且現在中醫已經沒落了,大部分人去學醫都學的西洋人那套,雖然老祖宗的技術不能失傳,她也沒有學醫的念頭,就無所謂了。

醫館大夫的話顧善是記在心裡的,蘇珞也沒多說什麼,她想大夫肯定該說的都說了,就讓他們兩個好好休息,然後拉著陳瑾丞讓他不要睡得太死了,多注意一下顧善。

結果到了後半夜,顧善竟然真的渾身發熱,陳瑾丞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跑去把蘇珞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