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逸凡伸手撥了撥我額前的頭發,聲音異常的溫柔:“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趕過去找你,我也許還在瘋狂嫉妒夏熠。”

“他剛和你認識的時候,我簡直要氣瘋了。”

“可連李祺都勸我死心,我怎麼可能死心。”

“後來,雖然知道了你倆不是戀人,但他和你走那麼近我還是嫉妒。”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這裡好像被你拿刀捅爛了一樣。”

“昨天你睡著了我看著你,想起咱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我想到的居然都是你因為我哭的畫面。我後悔了,我在想如果你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你們也會像咱倆曾經那樣,一起生活,一起做我們做過的事,想到這些我他媽簡直要瘋了,我受不了,我一秒都受不了。”

我別過眼去,眼神定在窗外,像討論天氣好不好一樣,用很平常的語氣告訴他:“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人生哪有後悔藥。

他聽了我的話,苦笑道:“是啊,我知道太晚了,我已經把你傷透了。”

他眼神哀傷,自嘲道:“滿星你知道嗎,我媽有一天突然問我你是怎麼樣的人,我當時很吃驚,我想她是不是願意開始瞭解我們的事了,然後我跟她一點一點回憶你。”

說了這麼多話,他的嗓子開始啞了。

我不想再聽了。

“你別說了。”

我不想聽你回憶。

我狼狽不堪,卑微又卑微。

“求你聽我說完。”

他拉著我的手腕,繼續說著:“我和我媽越說越多,我才發現你那麼好,愛我、包容我,我卻一次次讓你傷心,讓你哭。我後來終於明白,那天你為什麼罵我白眼狼了,你說得對,我太自私,一直索取你的愛,卻吝嗇付出,你答應分手,原來是真的不要我了。”

這一番話的語氣從最開始的急切、慌亂,說到最後竟然聽著特別悲涼。

鄧逸凡哭了。

他從來沒在我面前哭過。

我們兩個人之間,哭的人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