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邊把臉埋進手心,想當鴕鳥逃避現實,結果鄧逸凡洗完澡出來看見我這樣子,驚慌問:“你怎麼了,不舒服?是頭疼嗎?”

他快步過來,在我面前蹲下,扒開我的手,輕輕給我揉太陽xue。

差一點我就要淚撒他懷裡了,最後是我的自尊心喚醒了我。

我推開他的手,說:“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我開車來的。”

“我知道,昨天我叫代駕開你車把咱倆送到這兒的,你可能不記得了。”

我確實也不是很舒服,要不然早跑了,所以就沒再推託。

下樓的時候,外面已經飄起小雨點,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本來我是想坐後面的,但是感覺這樣把他當司機的意思有點太明顯了,只好作罷。

沒過一小會兒,他把車停在了商場外的停車位裡。

他拿了車裡常備的雨傘,說:“我去買點吃的,你在車裡等我。”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又探進頭來叮囑:“一定要等我。”

“...嗯。”

我也沒說要走啊。

喝了豆漿吃了豬柳漢堡我彷彿活過來了,等紅燈的時候,他開啟了音響,第一首歌就是我前陣子一直聽的《同歸於盡》。

歌詞讓我倆此刻的氣氛更尷尬了。

我裝作沒反應,手指點著手機螢幕一遍又一遍重新整理微博首頁,心裡卻亂糟糟的。

覺得荒唐又可笑。

以前我很喜歡和他聊天,現在根本沒什麼可講的。

多一句的問候,都像是服軟。

而且我腦袋還不清醒,少說話最保險。

就這樣想著想著,我又睡著了。

兩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到家的時候,我是在他抱我下車時醒的。

睜眼看見他離那麼近的臉,我嚇了一跳,趕緊掙脫出他的懷抱。

“我看你睡熟了沒忍心叫你。”

我裝作若無其事,點了點頭。

又猶豫了一下,開口問他:“要不要上去喝點水。”

“好啊。”

我們一前一後進了電梯,就像以前一樣,他站左邊我站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