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祝餘亮晶晶的好奇雙眼,白風遲疑地點下頭,道,“不過,在十二叔祖撈我出去的時候,我覺得丟臉,躲在千燁樹後沒出去。當時見十二叔祖沒來捉我,便以為我羽絨燒光的樣子沒被任何人瞧見,還覺得自己特聰明,不似同伴那般傻兮兮,丟臉全丟到長輩面前去了。”

祝餘聽得哈哈哈笑,怎麼可能會沒瞧見,不過是照顧白風的面子,沒戳破罷了,肯定一直在暗中關注著的。小時候的白風好甜啊,怎麼那麼可樂呢。

而且,烤乳鸞的白風,怎麼想怎麼可愛呢,真想見見白風變成烤乳鸞的樣子,那可是黑歷史啊。

白風見祝餘終於雨過天晴,重展開顏,也鬆了口氣。

“那你後來,什麼時候出去的,毛長全了出去的嗎?”祝餘保證,他問這話時本來是很正經的,但問完後腦子一抽,立馬想歪了,他目光隱晦的朝下望了一眼,樂不可支。

白風不知祝餘在想什麼,不過配上祝餘那賤兮兮的模樣,猜也猜得到,白風無奈地點點祝餘的頭,決定等回了族地就閉關,了卻這一樁心事,省得祝餘老是惦記。

“我在千燁林中待了十年,硬是將千燁林中的火苗收服,身上羽毛全長齊後才出去。我出去時,正好瞧見他們光禿禿的,一直沒長羽毛的樣子。”白風淺笑,“不將千燁林的火苗收服,便算長了羽毛也依舊會被燒光。十年過去了,他們依舊是那般光禿禿的,而我,卻長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於是我一有時間就去千燁林,看他們訓練。”

白風特別喜歡在那幾個嫌棄他羽毛太過素淨的小夥伴面前晃悠,享受著他們羨慕妒忌的眼神,以及欣賞著他們瑟縮著不好意思抱團試圖遮掩自己醜樣的畫面。

這樣的日常直至那幾個人迅速收服千燁火,重新長齊羽毛後方止。

白風一邊帶著白風往族地內走,一邊給他介紹他們小時候的趣事。

“那躺在草叢上的是玉雪兔,玉雪兔又稱飛腿兔,膽子特別小,受驚會跑,跑起來跟風一樣,而且四肢亂踹,看見什麼踹什麼。小時候為了訓練反應能力以及速度,就將我們往玉雪兔中一推,玉雪兔瞬間暴動,若是反應不及時,便會被踹上幾腳。別看那玉雪兔白絨絨很可愛,其實踹起來特別疼。”

“那你被踹過嗎?”

“起初肯定踹過的,反應不過來。玉雪兔跑起來特別快,踹起來特別狠。”白風不欲在這訓練之事上多說,繼續開口,“沒被踹過的鸞會獎勵一隻玉雪兔,無論是自己吃還是養著,都行。玉雪兔非常好吃,等回我洞府了,我給你做只吃。”

“看來你得到過不少獎勵。”祝餘貼心地配合白風話題走。

“我那一批,只有我得到了玉雪兔”,白風含蓄的笑笑,雙目緊盯著祝餘。

祝餘憋笑,順從白風心意誇贊道,“白風哥哥真棒。”

白風心滿意足的收回視線,繼續給祝餘介紹,“那是紫竹林,那是甘泉,傳說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甘泉不飲’,因此族地內為了附和這一傳說,在有泉眼的甘泉之側種滿紫竹林。所謂甘澧,其實便是靈泉水。不止我們族地有這靈竹靈泉,赤鳳、鸑鷟、鵷鶵、鴻鵠四族也有。哦,赤鳳便是朱雀,我的鸞火變異方向,便是他們一族的。我鸞火變異為南離明火之時,他們一族的年輕一輩還組團來瞧過我呢。”白風說道此處,又禁不住露出個淺笑。

白風當時特別自豪,覺得自己做了常人所不能做之事,倍感驕傲。朱雀一族的年輕人組團過來瞧他時,他昂首挺胸,認為自己是鸞族之光,正好讓他們瞧瞧未來鳳凰。

此時想來,自己那時那個行為未免太傻,這無異於主動把自己當做稀奇的花瓶放在展示臺上,讓人品頭論足一樣。若是此時的白風,肯定不會這般幼稚的顯擺。

祝餘正好瞧出這麼個笑,當即覺得有故事,纏著白風說。

白風拗不過,將當時自己的傻逼行為說了,此時感慨道,“當時年輕氣盛,自以為得意,此時回想,不免太過輕狂。”

祝餘聽完後,幻想下白風成為花瓶,讓人品頭論足的場景,有些不爽,道,“他們肯定特別佩服你,才不是你說的那般呢。”不過那個時候的白風肯定特別意氣風發,是跟此時不一樣的另一種帥氣,哎哎,他錯過了太多,出現得太晚。不過好在也不算太晚,日後有無數個美好回憶等著他倆去編織。

遠處有幾個容貌精緻豔麗的青年朝白風打招呼,目光好奇的在祝餘身上張望,並沒什麼惡意,祝餘也便大方的任他們瞧。

白風朝他們點點頭,對祝餘介紹道,“他們是鸞三鸞樓、鸞四鸞竹、鸞十鸞彩、鸞十二鸞雲。”頓了會,隨即自我介紹,“我行九,本名鸞風。外出歷練,從母姓取了化名,白風。”

祝餘點頭。

之前他就說,為何鸞族一溜的鸞幾鸞幾,怎麼就白風就姓白?他一度猜測,是因為白風是白鸞,所以取了個白姓呢,原來是這麼個緣故。

兩方走進,白風給兩方正式介紹,待祝餘與他們見了禮,白風好奇問道,“鸞三、鸞四、鸞十、鸞十二,你們這是準備去哪,怎麼聚得這麼齊?”

鸞十性子比較活潑,看起來與白風也十分相熟,當下笑嘻嘻的開口,“老遠瞧見你那別具一格的白,特意前來迎接你的。”

白風一聽就知他在貧,幻海蘭距離居住地那麼遠,他們怎麼能看見,不過白風還是很用心的捧了下,“我這麼榮幸的嘛。”

“對啊,你可是鸞族之光啊。”鸞三將鸞族之光一字一句咬音極準,揶揄的笑道。

鸞族之光是當初不懂事時白風亂說的,他同輩第一,又領悟了南離明火,自覺有面子,第一次歷練之時毫不猶豫說大話,“我此次出門,必將揚名立萬,成為鸞族之光,你們等著吧。”

之後鸞族之光這個梗,便成為了白風繞不過的黑歷史。

白風無語,道,“你們就是故意堵在這,前來奚落我的?”

“哎,說了我們特意來迎接你跟你道侶的,你怎麼就不信呢。族長吩咐的呢。”鸞十二心急口快,一禿嘴就給說了出來了,說完後趕緊捂住嘴巴,有些心虛的望著白風。

白風一聽狐疑,族長?他見四人驟然緊張起來,當做沒聽到似的,繼續笑道,“那我就真的榮幸了。”

鸞三鸞四幾人可見的鬆了口氣,朝旁望望祝餘,笑道,“祝道友第一次來鸞族,你可要好好帶祝道友遊玩遊玩。像你之前那樣怎麼能夠呢,經過幻海蘭時好歹取一兩個蜂窩回來給祝道友嘗嘗。你小時候騙了我和老五老六那麼多次,結果每次都只拿出一個給我們,還不知廉恥的想要與我們分,那個時候你怎麼好意思?”

鸞三想起小時候,就不得不感慨,白風的心眼長成蜂窩窩了,同時也特別氣憤,小時候白風自己藏了四五個,分給他們的一個他還要分去四分之一,簡直是狡詐到無邊了。而且,蜂群都是他跟老五老六一起引開的,這人只需要在安全之後摘下蜂窩。如此輕省功夫也好意思在藏了那麼多個後,還來平分。

祝餘在旁偷樂,這是碰著苦主了?而且,白風給了之後還要求平分的嘛,腦補下那個時候的白風,就覺得萌萌噠。

“行了,自己笨就不要怪我太聰明”,白風不耐煩他拿這麼點破事說。

“嘖,你瞧,弟妹,你瞧鸞風這嘴臉。”鸞三不與白風說,直接對祝餘開口,“你跟哥說說,是不是鸞風這黑心鸞將你騙回來的?他打啊這小心眼兒就又黑又小,跟那芝麻似的,誰罵他一句笑了他一次,他全都記在心裡,然後一一都報複了回去。我就不說了,全是苦淚。鸞四,你來說說,有段時間你上完課回去,次次都陷入陷阱之中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