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的雷劫聲勢浩大,那道道紫色劫雷打下,像是恨不得劈走祝餘性命,幾多淩厲,完全不似正常雷劫。等雷劫終於過去,多多心有餘悸,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山腳下因為雷劫而變得一片焦黑,本來翠翠綠綠的青草地也只剩下一片焦黃與碎石,不見半點綠意。雷劫殘餘威力凝聚於此,草木生機不複。

因這雷劫盛壯,卻並沒有雷劫度過之後的恩澤雨露與七彩雲霞,無論是妖獸還是修士都以為渡劫之人或妖已經隕落,不少人都會來此轉上一圈,冀以發一筆橫財,只是他們在此方圓十裡之內轉悠完畢,皆未發現任何法寶或者妖獸屍體,甚至連殘留碎末都未曾發現,幹淨得簡直不像是有人或妖渡劫。總不能是連人帶法寶或者妖獸屍體在雷劫下飛灰湮滅了吧?

多多膽戰心驚的躲在芥子靈園裡看修士與妖獸在身旁轉悠,深怕他們誰本事大一點就將它發現,然後吞吃了它。它時刻留意這些修士,稍微人或妖獸靠近它位置一點就心驚肉跳,提心吊膽,等人或妖獸走開後才敢放鬆片刻。

甚至有好幾次妖獸就探頭與它面對面,鼻尖與犬牙近得清晰可見,只要微微張嘴朝前一咬,就能咬碎芥子空間然後發現它。只是不知祝餘做了什麼,它的芥子空間所在之地竟然藏得十分隱秘,猶如與那些人在兩個次元。

盡管如此,多多也不敢徹底放心,直至一個月後再無人到此,多多才將那口提的氣鬆了。

隨即,他就有些憂心祝餘的處境了。之前祝餘度雷劫前面色輕松得好像不是要去度雷劫,而是去吃一頓一樣隨意,而且瞧他那神情,對雷劫的到來心知肚明,像例公行事般毫不在意,因此多多一直不擔心祝餘,憑它對祝餘的瞭解,誰都可能死,就他不可能死。

只是這麼久沒見他出現,況且又是那麼浩大的雷劫,祝餘不會深受重傷躺在哪兒了吧?如此一想多多就著急了,雖然祝餘老是威脅他,還虛偽又兇殘,但他對它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還對它有過救命之恩,因此他並不希望祝餘出現什麼意外。

多多準備探出它的神識在附近找找,只是它脆弱的神識剛探出芥子空間,便被殘留的雷劫氣息給燙傷,多多禁不住又收回神識,只是到底不甘心,又不死心的試了好幾次,只是整棵植株都有些蔫蔫的,才停止這一無用的動作。多多望著這一片被雷劫肆虐過的土地,有些無奈。

祝餘怕是已經料到這一情況了,度雷劫之前還將所有的靈石都往戒子空間一扔,日後它三年的靈氣都足夠了。

多多沒法子,只能努力修煉了,若是能夠化形也不至於這般被動了。多多沉下心一心一意修煉,很快修煉不知時月。它再恢複意識時,又是一年春夏,多多望著外邊這塊草地上繁盛的綠草坪,心中詫異,它竟修煉十餘年之久麼?

這方土地的殘餘雷劫氣息消失後,方能恢複生機,因此見外邊鳥雀喈喈草木蓁蓁,多多下意識的以為十幾年或者幾十年過去了。

只是感受到芥子空間剩餘的靈氣之後,多多又不確定了。若沒過去那麼久,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祝餘就在這方天地,就紮根底下的土地上,它可沒忘記祝餘身上濃鬱的生機。

“祝餘哥哥,祝餘哥哥——”多多探出神識在外邊大喊。

多多喊了好幾聲,見無人應答,多多以為自己猜錯了,有些失望,懨懨的收回神識。

“別叫了,我在這。”祝餘的聲音在這方天地響起,帶著他慣有的清冷色調,以及一絲懶洋洋的味道。

多多神識亂掃,沒發現任何一朵蓮花模樣的植物,“祝餘哥哥,你在哪啊?”

“你找不到的。”祝餘沉默了會,忽然開口道,“我現在變成狗尾巴草了。”

狗尾巴草?多多望著這一大片的狗尾巴草,沉默了,這麼多的狗尾巴草,它確實找不到哪顆是祝餘。

“祝餘哥哥,你怎麼變,”多多本想說怎麼變成狗尾巴草,但想了想還是委婉了下,“變物種了。”

“我被天雷劈成種子,周圍是什麼草我就長成什麼草,不算變物種。”祝餘的聲音懶洋洋的,多多確定自己沒聽錯,感覺有些不可置信,怎麼變成狗尾巴草,祝餘哥哥心情還不壞,甚至有些愜意?

多多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有什麼草木是祝餘這種屬性的,不知道便不想了,開口問道,“祝餘哥哥,你現在很高興?”

“有你白風哥哥的訊息了,你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