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出來,不怕我吃了?”小孩咧嘴一笑,故意舔舔唇,嚼了兩下。

祝餘沉默了會,故作無謂的開口,“我是祝餘草,本來就該被吃的,能晚吃這麼多年,已經足夠了。”小孩還小,不應該死在這兒,不管小孩是怎麼到達那處死地的,也不管他有什麼身份,總歸他帶他離開了那處死地。

現在他若是成為食物也算死得其所,不過他還是想賭上一賭,賭這個小孩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會對他起心思。

才怪哩,他才不會被吃。

小孩嗤笑了一聲,“吃生了靈智的同道,我怕消化不良。”

祝餘心內大笑,小破孩果真心軟又良善,他說到那份上,這小破孩要是真起心要吃他,算他眼瘸了。看在這小破孩順眼,日後是他伺主的份上,賞他點木源之氣吧,當即軟萌萌的開口:“小哥哥,你舔一口吧,舔.了就不餓了。”

小孩此時也餓到極限,聞言也有些心動,他拈起祝餘湊到嘴邊,試探的舔了一下。

祝餘有些緊張,見到血盆大口以及一張猩紅的舌頭,在他的視線內是那麼恐怖,好似下一秒就會將他吞嚥殆盡,祝餘提著一口氣關閉了神識,感覺到自己的頭部被柔軟溫濕的觸感刮過,輕輕的溫溫的癢癢的,從未有過這種親密接觸的祝餘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鬆了口氣。

察覺到溫軟的觸覺離去,祝餘重新開啟神識,放光的望著小孩,“怎麼樣,小哥哥,是不是不餓了?”

他話語裡的自豪不用細聽都能知曉,小孩面無表情的望著被拈著的種子,開口問,“我這樣舔,會不會對你有什麼損害?”

“沒損害。”嗨呀,若不是這死氣重,勾得他木源之氣蠢蠢欲動,使得木源之氣時時逸散,而白風吞食的便是這逸散的木源之氣,不給白風吃也會被死氣消磨,他才捨不得將木源之氣分給白風呢――他體內木源之氣只剩下薄薄一層了,大方不起來。

聞言,白風湊過去連續舔了七八口。

祝餘草在他舔第二口時就驚呼道,“小哥哥你幹嘛,不能多舔,會撐.爆的。”

等被連續舔了七八口,祝餘已經淡定了,任他舔吧,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也許他食量大了點。

連續舔了七八口,小孩子摸摸丹田,發現經脈中的暗傷竟緩慢癒合,他又繼續舔,等將祝餘上上下下都舔了個遍,敏銳的察覺到傷勢癒合了個七七八八,連帶著靈氣都恢複了三層。

小孩停止動作,望著種子越發黯淡的靈光眸色加深,同時心中大定,對接下來一戰他愈發有把握了。

祝餘已經癱倒在種子裡,若他有身體,肯定是全身爆紅,化成一灘水。

他他他,被人全身舔了個遍,真是太羞恥,祝餘將自己的意識藏得更深一些,好似這樣,就能忘記剛才的感官一般。

隔了會,見小孩沒繼續舔了,祝餘將害羞之意繃住,好奇的望著小孩,開口問道,“小哥哥,你怎麼能舔這麼多口呢,你才幾歲,就金丹了?”

祝餘他只要發了芽就該是元嬰期的修者了,這個小孩瞧著不過十一二歲,便算是修真世家子,最多練氣□□層吧,能舔這麼多口麼?

“你猜?”小孩從自己殘破的衣服上撕下一塊還算幹淨的布料,將種子包裹在布料之中重新扣到掌心,繼續朝前走去。

好討厭,最討厭聽到你猜了,得不到答案的祝餘好似有貓兒爪在心上撓,憋來憋去又忍不出開口,“肯定有金丹了,不然無法消化我外溢的靈氣。你都連續舔了幾十口,這靈氣不少練氣築基肯定受不住。”

小孩辨尋方向一邊繼續走,同時不忘開口回答,“你還記得自己靈氣快耗盡了嗎?”

祝餘一懵,隨即失笑,小破孩還挺操心。木源之氣跟靈氣還剩多少,他心裡有數著呢。不過見這小孩關心他,祝餘瞬間惡劣因子泛起,有些灰心的開口:“看來我要走不出去了,小鬼,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是祝餘,是顆祝餘草,食之不饑。我若是靈氣耗盡了,你就將我本體吃掉吧,雖然靈氣耗盡,但是本體功效還在的。還有,……”

祝餘還想說些什麼,便被小孩冷冷的打斷了,“放心,你期待的事不會發生,想與我合二為一,你還不夠格,所以不要做夢。”小孩故意扭曲祝餘的意思,話語也冷冰冰的,然而祝餘聽得心內暖洋洋的,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運氣。

祝餘的語氣又歡快起來,“小鬼,你真好。”

“別叫我小鬼。”小孩終於感覺到清新的風,雖然很是輕微,但也說明這草木蕪生之處即將走完,小孩鬆了口氣,從那處死地到此處,約莫有千裡之遙,當真是個好訊息。

“我是白風,繼續叫小哥哥。”白風覺得,這祝餘草軟綿綿叫他小哥哥時,像個乖乖巧巧的小孩子,挺招人疼的。

“嘿,小鬼,我活了起碼一萬……兩千四百歲,誰要叫你小哥哥。”祝餘見小孩心軟得跟豆腐一樣,張狂起來了,完全不怕得罪人。

小孩立馬攤開掌心,露出兩排整齊的大白牙,“叫不叫,不叫現在吃了你。”

若是被咬上一口,還是會疼的,祝餘乖乖的叫“小哥哥”。

白風滿意了,將布一包裹,繼續朝前行去。

祝餘暗笑,小哥哥又軟又別扭,很好糊弄哈。

祝餘隨著白風的手臂一擺一擺的,有些想睡覺,咦,他好像有事忘記說了,他之前本想對小孩說什麼來著?唔,能被忘記的事都不是重要的事吧,祝餘安心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