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豫感覺自己昏了頭,竟然和他做這種事。

一個吻終於結束,她又羞又惱,紅腫的一雙眼氣咻咻瞪向陸至言。

手臂虛虛攬在她腰肢的人略帶無辜低下頭看她一眼,另一隻手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她的發,聲音愈發沙啞磁性:“心裡好受點兒沒有?”

說得好像做那種事都是為了安慰她。哪怕確實不那麼難受了,謝清豫也不想要承認。她便準備離開他的懷抱,帶著點兒鼻音說:“叫人看見怎麼辦,不像話。”

覺察到她心思的陸至言卻收緊手臂,不讓她走。他看著謝清豫臉頰紅撲撲的,耳朵也紅通通,柔軟的唇紅豔豔,正經道:“你要信我……”

謝清豫一聽就覺得他要說之前那句沒說完的“一定”。她索性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要他說出口,也不要聽。她仰頭看陸至言,搖搖頭道:“真的不要。”

“我來見你之前,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如果你因為我有什麼事,我肯定一輩子都難辭其咎,所以只要你照顧好自己、好好生活,真的就夠了。”

謝清豫輕輕的吸一吸鼻子說:“我之前也想過,索性狠狠心,不要見你了,但是覺得這樣不好,而且有一點兒擔心,還是想要見一見你。都是意外,你寬心點,不要鑽牛角尖也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陸至言依舊動作很輕撫摸著她的發,沒有說話。

轉念之間,謝清豫想起什麼事,咬了下唇,對陸至言說:“不要動。”

陸至言疑惑看向她,謝清豫卻垂下眼,繼而手掌探向他的胸前。於是被說了不要動的人沒有乖乖的聽話,而是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也阻止她進一步的動作。

謝清豫重又仰頭,睜著一雙眼睛望向陸至言:“讓我看一看。”

他似乎懂了,隨即松開她的手。

謝清豫在陸至言身上一陣摸索,不太費勁找到了想找的東西。

她之前不見的那個香囊果然在他這兒。

謝清豫低著頭,要把東西揣起來,口中說:“這個是我的,你早該還給我了。”

“我拾到的自然是我的。”陸至言從她手裡把香囊抽走又揣回身上。

謝清豫手裡又變得空空蕩蕩,眼底迅速聚集起一汪淚。那個時候,他發現香囊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她真的不能再多想了。

“哪有這種道理。”她小聲埋怨。

陸至言說:“你要回去也沒什麼用處,我留著,好歹是個念想。”

這一回,換謝清豫沉默不語。

陸至言微微低頭,又說:“那就先借我用一用,等以後,再還給你。”

謝清豫想說,哪有什麼以後,說不出口。

陸至言稍微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低道:“還有你的銀子,我等你來找我討要。”

是在說桐城的事情,可謝清豫早忘記了。

當初寫什麼欠條之類的,無非怕他心裡不好受、不肯接受她的幫忙才會那麼做。

不過陸至言提起來這一件事,謝清豫倒是想起來別的。反正不會實現,而現在若是說出來,好像也不怕會叫誰笑話,她點一點頭:“是呀,你還欠我銀子呢。”

“我以前還想過,要是……那你肯定還不了我的銀子。也是好一筆的銀錢,總不能白白的打水漂,所以我那時候想,等你沒轍了,大概只能以身相許,我勉勉強強收下你,也不算太虧。結果策略失敗。”

謝清豫一股腦兒說出來,沒好意思去看陸至言是什麼表情。

他的聲音響在她頭頂:“也不見得。”

不見得會以身相許,或者不見得策略失敗?

謝清豫沒明白,但也沒追問。

“我該回去了……”謝清豫離開陸至言的懷抱,輕聲細語說,“總之你好好的,不要亂來,我也會照顧好我自己,不管怎麼樣,肯定不會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