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這是……”靈兒只覺得他在她的臉上胡亂畫了兩筆,不知為何物。

“靈兒,這是本公子的一顆心。本公子的這顆心,全在你這張小臉兒上。”說著,杜晗祿將靈兒從背後猛得抱起,邊往床邊走去,邊說道:“那現在讓本公子來看看靈兒的心在哪兒……”

“哎呀,公子您好壞啊~”

“不壞怎麼能將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小妖精餵飽!”

“不要嘛~夜裡都折騰的人家一夜未睡了……”

***

翌日清晨,柳氏早早的起來裝扮好自己,將蘇府的大門敞開,準備迎接杜家的聘禮。

蘇嬋看著比自己還要激動的柳氏,帶著幾分扭捏怨道:“娘,您看您穿的這一身大紅!今日人家杜家只是來下聘而已,又不是女兒出嫁!”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柳氏伸出手指在蘇嬋的額頭上戳了一下,“這喜事就得從頭到尾都喜喜慶慶!這樣才能保你以後的日子都順順利利,甜甜美美的!還能早日生個胖娃娃~”

經柳氏這樣一說,立馬一抹羞赧之色浮上蘇嬋的臉頰!一旁看著的蘇明遠心裡五味雜陳,說不上是喜是憂。

一方面閨女出嫁自然是了了他心底的一樁心事,更何況託了侄女蘇妁的福,嬋兒還嫁進了這般體面的人家!

可另一方面,自打賜婚的聖旨下來,杜家二老就不曾登門拜訪一回,甚至連個信兒也沒讓下人給這邊兒捎過!就這麼貿貿然的給蘇嬋知會了一聲,要將聘禮直接送來。這總有些不合俗禮。

說起來蘇妁那時也是這樣,可畢竟對方是當朝首輔,自不能相提並論!謝首輔能明媒正娶蘇妁,已是蘇家的無上榮耀,他若是再登門來訪,岳丈岳母必得對他行跪禮,那反倒有些失了倫常。

蘇明遠正這般糾結著,遠遠看到桐氏穿戴正式的朝大門這邊走過來了。

“弟妹,”柳氏老遠就跑過去迎,好像過年似的,見誰都歡快喜慶的不行。

桐氏被她拉著過來,然後指了指一旁的石案石凳,“二哥二嫂,咱們坐下來等一樣的。”

“是啊是啊,還是坐下來吧,都堵在門口別人看了像什麼樣子!”蘇明遠邊附和著桐氏的建議,邊顧自先坐了過去。

“行,那就坐下等吧!”柳氏也跟著桐氏往那處去坐下。這一坐下,人也鎮定了許多,不那麼雀躍了。

桐氏分了個綢墊子給蘇嬋,讓她也坐過來。

想蘇妁被下聘時,桐氏都未有穿戴的這般莊重。如今二房家的要嫁女了,又是如此高攀,老爺不在,那她身為柳氏口中的‘蘇家唯一官夫人’,必得給蘇嬋撐起些臉面。

要說她原也不贊成一大家子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站在大門前等著,好像自家閨女多愁嫁一樣。可耐不住柳氏心盛,早早的等在這兒,她若不出來看看,倒似不拿柳氏當親妯娌,不拿嬋兒當親侄女一樣。

又等了約有一個時辰後,旁人還未說什麼,柳氏倒有些沉不住氣兒了,帶著幾分不耐的問道:“嬋兒,那個杜晗祿沒說什麼時辰來?”

“杜公子只說一早,並未說具體是何時辰。可能人家也未料到咱們會什麼都不幹,就一整日眼巴巴的坐在大門處等吧……”蘇嬋這話中也透著幾分怨念。她雖期盼著這門親事,可也不想像她娘這樣,喜事辦得跟個笑話似的,自己都覺得沒面子。

“你!”柳氏自然聽出了女兒話中的意思,這話無異於一盆冷水澆在她的頭上。立馬激怒了她:“行行行!是我這個當孃的多事,我不管了成了吧!”

說罷,柳氏就帶著氣起身往自己屋去了。見娘走了,蘇嬋也賭著氣回了房。

眼見兩個正主兒都走了,桐氏也回了屋。這裡一散夥,蘇明遠也覺一身輕鬆,往後院兒找大哥蘇明山喝茶下棋去了。

柳氏雖是回了房,但還是三不五時的藉著去廚房或是去哪屋取什麼東西的由頭,往門口來看看,可看一回失望一回。直到晌午飯時,還是未等來下聘的禮隊。

……

這廂,杜晗祿其實早早便將彩禮聘金準備妥當,扛夫也皆換好了喜慶的衣裳,候在杜府的院子裡。而他之所以不著急將聘禮送過去,是因著兩個時辰前手下來報,謝首輔帶著蘇妁回了褚玉苑!

杜晗祿便讓人仔細盯好,只要蘇妁一回蘇家,便讓儀仗隊伍將聘禮送去蘇府!

他們杜家辛辛苦苦準備的這些聘禮,不是給蘇嬋看的,更不是給她那沒用的爹孃看的。而是給蘇妁看的,給謝首輔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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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妁看便等同謝首輔看,杜家得讓首輔大人知道他們有多重視大人賜的這門婚事!又有多忠心。儘管朝中已然傳出了首輔的死訊,可他杜家還是照舊奉行了首輔大人的賜婚,接納了蘇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