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公自然也不敢多嘴,只謹慎的抬頭再次請示道:“那皇上,新建的皇后宮殿可要沿用坤寧宮之名?”

稍作遲疑後,謝正卿將眼簾垂向宋公公一側,眸底是道不盡的柔情。宋公公自然知道這眼神不是對他的,而是對蘇姑娘的,但還是被這眼神盯的毛骨悚然,不由得微微垂下腦袋恭敬聆聽。

接下來便聽到皇上笑言道:“朕無需皇后坤儀寧肅,只要她日日逸樂。便給皇后新宮取名為長樂宮吧。”

宋公公臉上微微怔了下,但因為低著頭,這表情並未落入皇上眼中。只是皇上對蘇姑娘的感情,讓他再次感到震驚。

這紫禁城中不論是普通嬪妃,還是六宮之主,就算是有朝一日熬成太后,也都得謹守坤儀,確保舉止莊肅。皇后的言行更是關係到皇上的臉面,皇上居然如此寬容,只要皇后在這宮中過的逸樂。

“怎麼,難道你覺得這名字起的不好?”見宋公公未像平時那樣及時恭維,謝正卿便冷著一張臉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

宋公公立馬嚇的打了個激靈!趕忙解釋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皇上取的名字自然是極好的!奴才只是感嘆帝后感情深厚,如鼓琴瑟!”

這個解釋倒還算是令謝正卿滿意,他正過臉去凝視前面,滿目期許。

太上皇死在了遠赴那伽國的路上,這令那伽國愧疚不已,薩納爾國王暫撇國王之尊,接連往大齊送信來表達惶恐之情,請求皇上寬宥,已不敢再追究那伽國公主之死。

而慶懷王李成周也因著此事有功,謝正卿又覺得這人後續仍有用處,便暫且饒過他一命。

如今該處置的皆已處置完畢,蘇妁進宮後看到的,將會是一個乾淨、祥和的紫禁城。

謝正卿只待時日過得快些、快些、再快些。

轉眼幾日又過,這晚已是蘇妁留在蘇府的最後一夜。

晚飯時,桐氏及大娘楊氏業已在飯桌上對蘇妁百般叮囑,大多是進宮後要如何注意皇后的體面。晚飯後二孃柳氏也帶著蘇嬋過來,對蘇妁亦是一番苦口婆心。只是柳氏給出的意見皆是教蘇妁如何威嚴的震懾六宮,早些把中宮之威立住!

知道長輩們皆是一片好意,蘇妁便也佯作都聽進去。

稍晚些待柳氏蘇嬋走了,楊氏也隨蘇明山回了房,桐氏便揣著個小匣子來到蘇妁的閨房。

開門見又是娘,蘇妁不由得納悶兒,明明已唸叨了整整一晚,還有何可叮囑的?

卻見桐氏進了屋後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語重心長又帶著幾分為難的對女兒說道:“妁兒,不論你是嫁與何人,總歸從明日起便要成為人妻。有許多事情娘和你大娘二孃皆已教過你了,可還有一些事情,娘也不好教你,你便今晚自悟一下吧。”

說罷,桐氏便從左手袖子裡掏出那個小匣子,往蘇妁眼前一撂。接著便稱累,先回房了。

蘇妁不解,送走娘後回來將匣子開啟,看到一本小冊子。這本冊子她倒是並不陌生,不就是她曾經半夜偷偷跑去鬼市買的避火圖!

這東西,她早看過了呀。至今那些過於露骨的畫面還震撼著她純潔的心靈……

不過想想娘說的也對,這種事的確需要好好悟一下,上回看時只顧著害羞和震驚了,根本不敢細細體會。可明晚她就要與謝正卿洞房了,這些技巧自然是學得精些才好,畢竟謝正卿今時不同往日。

被帝王臨幸,哪兒能跟塊木頭似的?

念及此,蘇妁兩腮已然染上了一抹紅雲,欲拒還迎的將手伸過去,拾起床上的那本上冊子,又一頁一頁的仔細翻閱起來,並細細研究其中技藝。

幾十頁下來,已是花靨羞紅,心撞如鹿……

這一夜,蘇妁又做了夢,夢裡依舊有謝正卿。只是夢裡的他不再像往日那般矜默高貴,而是宛若惡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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