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周祺看著這丫頭的神情, 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關係親密的, 甚至對他還有疏離之意。她與周祺同床這麼多年, 不該。

壞了!假周祺心中頓時有個猜想, 難怪這麼久沒人將虎符送回, 該不會手握虎符之人已經發現了他是假的?

他細眯著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小丫頭, 突然伸出胳膊一把將人拉進懷裡!他決定試她一試。再說這小丫頭長的確實水靈, 試一試他也不虧。

“統領大人!統領大人您這是做什麼?”那丫頭驚慌的反抗,她的反抗愈發令假周祺疑心自己已暴漏了真實身份。

“你既是給本統領暖床的,這會兒裝什麼貞女!”假周祺喝道。

他畢竟也不算錦衣衛出身, 自從被首輔看中做了暗衛,便終日戴著面具度日,已有許多年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兒了。

那女子卻依舊驚慌:“大人, 您放過奴婢吧!您不是一直只拿奴婢當個幌子……”

當個幌子?假周祺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句話是何意, 突然就聽到了掀竹簾子的動靜!他抬頭看,見來人是一個戴著全套頭面兒的戲子, 好像就是先前在臺上唱霸王別姬的那位虞姬。

“你……”假周祺正欲開口罵那虞姬, 一個戲子居然也敢闖他的營帳!

可他話還未罵出, 便見那虞姬率先怒目瞋視, 憤而道:“騙子!”罵罷, 那虞姬便甩開簾子衝出了營帳。

假周祺這廂正覺莫名其妙, 趁機掙脫開他的小丫頭也一副極不理解的樣子,“統領大人,您何必要這麼傷柳班主的心?”說罷, 小丫頭行了個禮, 也跑出了營帳。

假周祺一人兒愣在營帳裡,還未從先前的一幕中恍過神兒來。卻沒多會兒,那竹簾子又被掀開了,他抬頭看,竟是先前那位虞姬又折了回來!

“你……”假周祺剛想開口,只吐一字卻又咽了回去。想想方才的事,顯然這位柳班主與‘自己’不是一般關係。

那柳班主也確實眸中帶怨,未語淚先流:“周統領,你既喜歡的是那種丫頭,又何苦去招惹我?”

假周祺臉上怔了怔,話挑明到這個份兒上,他大約也明白了個所以然來。他想不到,周祺竟好的是這口……

不過既然來了,總要試上一試,畢竟這人更符合周祺口中的‘兄弟’之說。

清了清喉嚨,假周祺便問道:“柳班主,可是來送回我之前交託與你的東西?”

只見那位虞姬臉的上妝容已漸漸被淚水抹花,“柳班主?”既而冷嗤一聲轉過頭去,略顯嬌嗔的抱怨道:“哼!要人家幫你保管寶貝時,就叫人家柳柳!這會兒要將寶貝取回去了,又叫人家柳班主?!”

這不男不女夾帶著戲腔兒的娘娘腔,當真嗆得假周祺腦殼子疼!可顯然,周祺是將禁軍虎符給了這人。那麼眼下他若想將東西取回,必然要先哄好這貨。

哎,心中狠狠嘆息了一聲,假周祺咬著後槽牙,強醞釀出一股子柔情,順著虞姬的心思哄道:“柳柳,方才只是誤會罷了,那種女子,本統領如何看得上!”

柳班主轉過身,一副根本不信的樣子看著假周祺:“看不上你都強抱了,要是看得上你得如何?”

假周祺將牙關咬的更緊些,拳頭也暗暗攥起,心想著若是哄不好便別費這嘴皮子了,直接威逼他交出也好!

卻在此時,柳班主好似釋懷了似的不再計較先前一幕了,挪了幾步往那虎皮椅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來:“罷了罷了~你的喜好人家還能不知道?人家氣的是你為何明知人家誤會了你,卻不肯追出去營帳去給人家解釋~”

“我……”

不等假周祺解釋,柳班主又搶過話兒來:“好了~知道你是怕軍中兄弟看到,身為禁軍統領影響不好。大男子主義!罷了,人家不跟你計較這點兒小事了。只是那寶貝你囑託人家要幫你仔細藏好嘍,人家自然也不敢隨便帶在身上呀~”

“那放在哪兒了?”假周祺迫不及待的上前追問。

就見那柳班主將原本翹得自在的二郎腿又換了一邊,臉蛋兒高慢的側了一下,現出一抹嬌媚:“人家當然是早就將你那寶貝啊,藏到了一個神不知鬼不知天不知地不知你也不知只有人家一人兒知的好地方嘍~”

假周祺用力緊咬了下牙關,闔上眼,重重吐了一口氣。難纏,太他奶奶的難纏了!可是這娘娘腔兒既然說那東西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想殺他是不成了!

說來說去,還是得哄。為了首輔大人當年的一飯之恩,豁出去了!

“柳柳啊,”假周祺湊上前去,反覆暗示著自己:就當她是虞姬,這當她是虞姬,不是什麼柳班主。

“嗯?”柳班主挑著個媚眼兒看著假周祺,妖嬈之態怕是女子也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