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妁搖搖頭。

蘇博清哼了口氣兒,接著道:“行了,那明早我去跟叔父叔母說,就說陸公子是我救回來的。”

“好!”蘇妁無比感激的點點頭,這正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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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妁起床霜梅進來伺候時,霜梅告訴蘇妁方才見到蘇博清去了老爺夫人房裡。蘇妁不由得欣慰一笑,看來陸鶴軒能名正言順的留在蘇府養傷了。

她又叮囑霜梅管好嘴,別哪日不小心說遛了是她將陸公子帶回。並吩咐霜梅今日送藥時也將這話囑咐陸公子一遍。而蘇妁自己自然是不想再去西跨院兒了,既然那人已無性命之憂,孤男寡女的還是少些走動好。

能有由頭與陸公子多說兩句話,霜梅自是樂得,一天到晚往西跨院兒跑得殷勤。

說來畢竟是年輕,才休養了兩晚,陸鶴軒竟已能在院子裡來回走動。

中午時霜梅見他委實在府裡呆的憋悶,便想著買菜帶上他一起出去逛逛,可剛帶著他出了門,就被正在前院兒盪鞦韆的蘇妁追到門外劫了回來!

別的蘇妁可以不管,但陸鶴軒眼下是定不能出門的。大夫再三交待過,他頭上傷口多,癒合前吹不得半點兒風。

霜梅只得自己去買菜,蘇妁則扶著陸鶴軒往回走去。

而正在此時,街頭拐角處閃出一個黑影,目光灼灼的盯著蘇妁與陸鶴軒的背影,親眼見兩人相攙著一同進了蘇府大門。

之後,那黑影便也消失了。

將陸鶴軒送回西院兒後蘇妁正欲走,他卻突然叫住了她:“蘇小姐請留步。”

蘇妁回頭,納悶的看著他。只見他坐在床上舒了一口氣,然後眼神堅定的說道:“小姐曾多次問及在下墜樓之事,本不欲提及,但小姐乃在下救命恩人,自不敢有所隱瞞!”

蘇妁正過了身子,只耐心聽他講。

陸鶴軒微垂著雙眼,“實不相瞞,小生其實家境殷實,在容陽城也算富甲一方。故而在中舉之前,便有京城的達官刻意拉攏,欲讓府中千金與小生結琴瑟之好。”

“這不是好事嗎?”聽到這兒,蘇妁耐不住插了句嘴。自古以來達官富賈多有聯姻,一方有權一方有錢,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可陸鶴軒卻用力搖搖頭,“小生不願做此等勾當!生於富埒陶白之家並非小生所願,小生從無一刻因坐擁肥馬輕裘而捨棄讀書!為得便是有朝一日憑真才實學躋身仕途,做自己想做之事,娶自己想娶之人!若是靦顏天壤,屈於錢權,此生何意?”

他這麼說,蘇妁便明白了。看來這位陸公子還真是個孤標峻節之人,不願走錢權勾結的路子,從而拒絕了一場政治聯姻,要去過自己想要的快意人生。

她心下佩服,只是仍不解,“陸公子,你說的這些又與墜樓有何干系?”

陸鶴軒忽地閉上了眼,嘆了聲,“那晚鹿鳴宴,原本翌日一早小生便要回容陽,孰料那位達官千金卻派人來遞口信兒,欲於登科樓頂花臺見上一面。小生心中亦感抱愧,遂登樓赴約,然而未見小姐之面,卻莫名被推下了樓……”

聽完這個故事,蘇妁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兒!京城裡竟有這樣刁惡的官家小姐,說親不成,竟殺人洩憤!

渾渾噩噩的出了西廂房,回到中院兒時蘇妁才驀然想起,方才怎麼竟忘記問他一句,這是哪家千金?

想著千秋壽誕宴時自己也見遍了京城的達官千金,一個個芳蘭竟體,高談雅步,難以想象當中竟隱著個這等陰毒之人!

***

學士府內,汪萼正在大堂招待慶懷王李成周和鎮遠將軍李達。

眼下他們三人已是首輔陣營對立面兒的鐵三角,故而每逢下朝後有事要議,多是聚於離紫禁城最近的汪府。

眼下朝事堪堪議完,三位邊品著茶,邊議起些閒事來。

“王爺,”汪萼率先開口:“今早有人看到新科解元陸鶴軒出入蘇府,並與蘇明堂的女兒拉拉扯扯,曖昧不清。”

近來因著蘇府解禁,蘇明堂的京職去留成懸念,汪萼便派人時不時盯一下那邊的動靜。就在方才,探子剛剛回報了蘇家的最新境況。

一聽這話,李達炸了!剛喝進口的熱茶一口噴了出來,人也直接從椅子裡彈起,吹鬍子瞪眼道:“你們看!上回我說什麼來著?這個蘇家姑娘別看她年紀小,骨子裡頭根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小□□!”

李成周壓了壓手,示意李達稍安勿躁,不過他也跟著奇道:“這蘇家姑娘不是前幾日還在宮裡伺候謝正卿?”

什麼新科解元的他倒不在意,他心下奇怪的是且不論蘇家姑娘品性如何,單就憑著謝正卿的脾氣,她怎麼敢?

“哎,”汪萼蔑棄一聲,“依我看,那丫頭進宮根本就是筆買賣。蘇明堂賣女求榮,將女兒送進宮伺候謝正卿,換來蘇家擺脫牢獄之災。現在出宮了,這筆買賣就算是兩清了,反正能給的早都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