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晗祿方才說為她爹孃買了套三進的院子?蘇嬋站在原地, 娥眉微蹙, 神色糾結的與他對視著。

心中想的是爹孃為了留在戊京, 每日賴也似的寄人籬下。來時打的是為她辦嫁妝的旗號, 那等嫁妝備好, 爹孃就只有被趕回郎溪老家的份兒了。

若是爹孃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宅子, 那就再也不必每日看別人臉色行事。想及此, 蘇嬋似是忘記了先前的羞辱。

但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真的給我爹孃買了宅子?”

杜晗祿手背滑過蘇嬋的臉頰,既而搭在她的肩上,攬她入懷, 語氣繾綣多情:“自然是真的。就在城南楊樓街南頭兒。”

蘇嬋趴在他懷中順從無比,還有幾分小竊喜的抬起臉來看著他:“楊樓街南頭兒?那不是挨著叔父一家!”

“是啊。你爹孃在戊京人生地不熟,日後年紀越來越大了, 挨著門親戚總歸方便照應著些。”杜晗祿沉聲說道。

他自然是要兩家住的近些, 若是成親後蘇嬋的爹孃回了郎溪老家,那和蘇明堂的這門親還怎麼走動?長輩們之間不親, 晚輩們之間也不好攀緣。

故而杜晗祿花重金買下了蘇明堂隔壁的那套宅子, 只有兩家住的近了, 才方便隨時留意。蘇妁何時回孃家, 他便何時帶著蘇嬋回孃家, 一牆之隔串串門兒也是理所應當, 這樣一來不就越走越親了?

而蘇嬋看不透這層,只欣慰的一塌糊塗,眼眶裡又有淚珠兒打轉, 這回竟是被寵化的。

男人三妻四妾實乃常事, 方才那女子不過就一通房丫鬟,當個器皿便罷了。她一正妻若真去與那種卑賤東西較真兒,豈不是跌了自己的份兒?反正杜晗祿對她好,對她爹孃好就成。

這般想著,蘇嬋非但怨氣消了,還趴在杜晗祿懷裡撒起嬌來:“相公~那我可要代爹孃好好謝謝你~”

邊說著,蘇嬋就踮起腳來主動勾著杜晗祿的脖子,並去親吻他的嘴唇。杜晗祿喜歡極了她這風騷勁兒,猛力迎合。

撒嬌這招兒她可是剛從蘇妁那兒學來的。男人嘛,不就是吃這一套?連凜然難犯的當朝首輔都敵不住繞指柔的攻勢,蘇妁求什麼便應什麼。那杜晗祿又如何能逃掉?

故此,蘇嬋以為這是個明言的好時機。她移開杜晗祿的嘴唇,側臉撲進他的懷裡,口中嬌喃道:“以後你可就是我相公了,要待我敬重且溫柔。我不去管你有幾個通房丫鬟,但你也要答應我兩點,一不可對我像上回那般粗暴,二不可將旁的女人帶到我們的床上。好不好?”

蘇嬋抬起臉來看著杜晗祿,滿以為自己已表現的足夠寬容大度,可杜晗祿的眉宇間卻漫上一層陰沉。接著他冷著張臉將趴在懷裡的蘇嬋正面抱起,將她兩腿盤在他腰間。

沉緩的道:“嬋兒,你不懂男女間的情趣,我來慢慢教你。”

說罷,便抱著蘇嬋走到床畔,將她往床上重重一摔!就像隨便扔個麻袋。

“疼……相公你弄疼我了……”

“不要!相公,這床方才你和別的女人……”

“啊——”

***

浴池中煙氣嫋嫋,丫鬟靈兒正伺候著杜晗祿沐浴。

杜晗祿坐在池子裡,背貼著池壁舒服的閉著眼,肩膀露出水面,讓靈兒為他松骨按摩。

“公子,這力道可還行?”靈兒盤坐在池岸上對著杜晗祿的背,一雙白嫩的小手在杜晗祿的臂膀上游走使力,指尖兒不時沾取幾滴松骨用的香油,按在哪裡哪裡香香滑滑的。

靈兒便是在蘇嬋進門之時服侍杜晗祿的那個通房丫鬟。

“嗯。”杜晗祿慵懶的應了聲,將手抬出手面兒,摸上靈兒的一隻小手,語調輕浮的問道:“先前可聽到動靜了?”

“公子方才把動靜弄的那麼大,院子裡的下人哪個能聽不見?”靈兒好似帶著幾分醋勁兒的反問道。

杜晗祿嗤笑一聲,隨後又帶著幾分鄙夷:“蘇嬋那個女人,要家底兒沒家底兒,要涵養沒涵養,模樣也算不上頂尖兒,唯一有點兒用處的便是有個好姐姐。可我讓她去給我爹求恢復實職她都求不來,你說這種一無是處的女人,我哪來的心思對她溫柔?”

“那公子為何還要娶她為妻?”靈兒不解道。

“大用處沒有,小用處還是有些的,至少可以讓外界看看,杜家與謝首輔多少沾著點兒親。況且未來如何,事在人為嘛。”

“靈兒聽說公子還給蘇嬋的爹孃買院子了,這還沒過門兒呢,公子就這般孝敬未來岳丈。”靈兒那醋勁兒愈發明顯。

杜晗祿嘴邊溢位抹奸笑:“不過是賞給她爹孃住罷了,房契自然還是在我杜家放著。若她日後辦事得力,她爹孃便可長久的在那兒住著。若是她辦事不得力,就只有將她那沒用的爹孃轟回郎溪老家了!”

說罷,杜晗祿握著靈兒的手,稍一用勁兒,便將整個人拽進了池子裡!

然後將靈兒從水裡撈起,壞笑著一手鉗住她的纖細腰枝,一手用力在她軟彈彈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你這個小醋罈子!你若是能比蘇嬋早生出個兒子來,我也給你爹孃買套院子,還將你抬成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