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蘇示意夜修冥收起身上的氣勢,對厲輕行道:“具體情況怎麼樣了?”不可能只是疫症,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不然,疫症早就蔓延開來,怎麼可能京都一直都不知道。

厲輕行看了虞子蘇一眼,沒想到她居然能夠想到這些,要知道當時他收到訊息的時候,只以為是官洲要被毀了,驚慌得差點忘記了來宮中稟報這件事情。

“如今只知道祁連縣和武鄉縣確實出現了疫症,但是因為當地的官員直接將患了疫病的村子燒了,才導致疫病只在縣內小範圍內傳播,之前官洲郡守派出去的人,都被當地的縣令扣押了,所以導致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一次,是因為徐左相在祁連縣內患了疫病,才驚動了官洲郡守,一查,才知道武鄉縣和祁連縣如今差不多都是患了疫病的人,如今官洲郡守也不敢派人前往兩個郡縣了,所以才往京都遞摺子。”

就在厲輕行說話的空檔,官洲傳往京都八百裡加急的摺子已經被虞易呈了上來。

整個屋子裡面一片沉重,沒有人說話。疫症,在這個醫術並不發達的時代,一旦染上,除了死,活下來的機率微乎其微。歷史上哪一次疫病的結束,不是伴隨著眾多無辜百姓的死亡?

焚城池、活埋、棄村莊……絕大多數的帝皇都是靠著這樣的鐵血手段,才保住了自己的國家,用醫藥治好疫症的,也就只有虞子蘇讓青狐南宮穎去請的那個後代的爹。

而且讓虞子蘇心中安定的是,那個人當初治好的疫症,恰好是水患之後爆發的疫症。

且不說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異曲同工之處,就這同樣的環境情況,若是能夠將那人請出山,也會讓景國在這一場與自然的搏鬥中多幾分勝算。

“不如……就……就用咱們之前預備的法子吧……”夜文頤有些艱難地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去責備官洲郡守的時候,他們要做的是,阻止疫症蔓延出來,波及到其餘郡縣。好在因為夜修冥之前的吩咐,現在暫時還沒有聽說岐江和豐良那邊有出現疫症的人。

“不行!”夜修冥沉聲道。夜文頤說的之前預備的法子,就是他們幾個參考古法制定出來的方案。

“可若是災情蔓延,咱們損失的就不會是一個郡城,而是很多個郡城!到時候東陵商策若已經將東陵皇室搞定,景國哪裡有精力去保家衛國!”夜文頤有些激動地道。

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難以接受。溫文越、厲輕行、解平遠幾個人沒有說話。

夜修冥沉聲道:“不管怎麼樣,必須要救人!”

“我們是百姓最後的希望,如果我們不是救人,而是殺人,那麼景國,同樣離亡國也不遠了。”

虞子蘇給眾人潑了一瓢冷水,“更何況,徐左相還在官洲,若我們連一國丞相都能放棄,豈不是讓眾位大臣寒心?”

但是比起夜修冥的冷硬,不得不說,顯然,這個時候虞子蘇的道理更讓眾人心底安定一些,聽罷她的話,夜文頤腦中冒出來的激動也降了下去,低低道:“不如召集大臣議論一下此事吧。”

“事情不能瞞著,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京都來。”溫文越道。

虞子蘇費了一會兒心神,腦袋便有點暈乎乎的,見他們要召集眾臣子進宮議事,便對夜修冥道:“那我先回去休息吧。”

夜修冥急忙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又看,確定她真的只是有點頭暈,才讓碧容和茹良扶著虞子蘇去休息。

“娘娘為什麼不告訴皇上您的準備?”碧容有些不明白地問道。

“他知道啊。”虞子蘇道。夜修冥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不管是去請那位大夫的後代,還是種植藥材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瞞過夜修冥。

這一次的疫症來勢兇猛,也顯然背後有著別人在推動,官洲的摺子才傳到京都不過一天,整個京都的百姓都得知,官洲,爆發瘟疫了!

大群大群的人湧向城門口,要求守城的將士關閉城門,否則就在城門處鬧架,有的甚至還往不動的守城將士身上扔臭雞蛋和菜葉子。

“關城門!關城門!把城門關了!”

“如今到處都是染病的人!你們不關城門,是想要讓我們去死嗎!關城門!”

“就是!快點關城門!憑什麼要讓我們冒著生命危險!不行!必須關城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