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弟妹難道沒有告訴你嗎?”

夜文頤試探地問道,見夜修冥目光一沉,確定他是真的不知道,不得不認命地道:“皇祖母回來之後,就想要奪取子蘇的政權,原本子蘇是想要以退為進,等皇祖母自己累著了還回去。”

“結果哪知道一是水患爆發,二是關城戰事傳到京都,打造弓弩的事情刻不容緩,皇祖母在其中指手畫腳,七弟妹調動官員和國庫銀錢這些都不方便,索性便聯合大臣逼迫皇祖母頤養天年……”

聽著夜文頤說完,夜修冥的眉頭越皺越深,不是因為虞子蘇不滿,而是發現自己對發生在虞子蘇身邊的事情真的是知之甚少,想著她懷著身孕還如此操勞,也難怪身子虛得那麼厲害。

這麼一想,想要立馬趕回關城的心思越發淡了……

“朕會好好查查。”夜修冥道:“如果到時候真的是皇祖母的問題,朕希望,你不要攔朕。”

夜文頤有些不贊同,畢竟孝道為大,皇祖母再怎麼不是,也是他們的長輩,可他明白,這件事情涉及皇嗣和虞子蘇,若真的是皇祖母下的手,那麼夜修冥不肯善了他也攔不住。

工部研究弓弩的地方,虞子蘇再三猶豫之後,定在了京都郊外幽谷旁邊。夜修冥走進去的時候,工部尚書正在訓斥一個手下,見到夜修冥和夜文頤兩個人,驚得急忙跪在地上。

夜文頤見夜修冥根本不掩飾自己的蹤跡,若有所思。

“這是最新的成品。”工部尚書雙手端著一方木盤走過來道。

盤子上,放著一把樣式大方,做工複雜的弓弩,一眼望過去,和東陵國的弓弩差不多,可細細一看,卻又能看出,其中的弓弦和東陵的弓弦不同。

更吸引夜修冥注意力的,是放在弓弩旁邊的十支小箭,比一般的箭支小一點,用手摸上去,卻冷硬無比,鋒利的箭頭絲毫不必其他的箭矢差,反而因為身形小的緣故,顯得更加刁鑽尖銳。

“嗖!嗖!嗖!”

夜修冥放下手中的弓弩,神色緩和了許多,雖然沒有單一的弓弩射程遠,可比起東陵國的五支齊發,已經好多了,“已經做了多少了?”

工部尚書急忙道:“只有五百把。”要不是因為水患爆發,疫症傳出,工部的銀子全部被挪移去賑災去了,還可以更多的。

夜修冥皺了皺眉,最後道:“先讓人將這些東西送往關城交給南宮將軍。”

“是。”工部尚書道。

“怎麼回事?你不是跟哀家說,那人不會有問題嗎?”太皇太後怒聲道:“怎麼會突然沒了訊息,難不成是虞子蘇那個賤人搞的鬼?”

“不可能。”老嬤嬤急聲否定道:“她用了那……”差點說漏了嘴,急忙閉上,眼中又恢複一貫的老實。

“用了什麼?”太皇太後卻是起了疑心。

老嬤嬤知道太皇太後多疑,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圓自己說的話,便道:“老奴聽宮中的小丫頭說過,曾經在皇後娘娘宮中,聞到過和先前蓮妃宮殿中差不多的香味……”

“嫣然香?”

太皇太後忍不住提高了一個聲音,憤怒無比地道:“她敢!哀家不管,今天一定要知道,那個狐媚子死了沒有!你去給哀家查!好好的查!仔仔細細的查!哀家就不信了,朝中上下都護著虞子蘇!”

老嬤嬤看著太皇太後憤怒至極,急忙順從地退下,不一會兒便悄悄繞到了修容宮外面,把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聲口哨,隨著口哨聲音落下,一個小宮女走出來道:“離大人有什麼事要吩咐?”

“那幾個人死了嗎?”老嬤嬤嘴裡居然發出與往常蒼老聲音不同的冷厲幹脆聲音,猶如三四十歲的女人。她說的是守在伏羲客棧四處的三個人。

小宮女道:“沒有。不僅僅有幽谷的人護著,就連溪老的人也護著。”

老嬤嬤目光一垂,瞬間淩厲無比,“溪九護著她?”

“是的。”

“傳信給小主子,問他要不要繼續打探,若是不需要的,我們可以撤離了。”她心裡總有種不安的感覺,若時間拖得太長,這些人順著他們,將小主子牽扯進來就不好了。

“是。”